翌日,天蒙蒙亮 凤无忧才迷迷糊糊躺下,她噘着嘴,不满地嘟囔着,“爷喊了无数遍痛,都未见你搭理过爷。脖颈上的伤,一点儿也不痛,却上了数十遍的药!” 君墨染失笑:“嘴上总是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住嘴!你就不能让让爷?把爷弄成这副鬼样子,就不能对爷温柔一些?” “还想要?” 君墨染此时已穿戴齐整。 纵一夜未眠,他的精气神儿依旧未受丝毫影响、 再观如同咸鱼一般瘫在榻上的凤无忧,二人体力上的巨大差距,可见一斑。 “要个屁!” 凤无忧累极,语气不善地道:“爷怀疑,你在虐待爷。” “下回,本王一定记得克制一些。” 君墨染难以理解为何凤无忧体力这么差,不过,他依旧耐心地替她擦干净身子。 叩叩叩—— 待他亲自替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漪澜殿外,骤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叩门声。 “进。” 君墨染话音刚落,司命、铁手二人便急匆匆地入了内室。 “启禀王,潜伏在北璃王宫的细作已被擒获。只是,我等尚未对他进行严刑逼供,他就已经咬舌自尽。”司命恭声言之。 君墨染心情大好,全神贯注地替凤无忧挽着发髻,心不在焉地应着,“无妨。” 他全心全意地捯饬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凤无忧如瀑般的墨发拢于发顶,挽了个活泼天真的双丫髻。 凤无忧双手托腮,怔怔地瞅着铜镜中的自己,郁闷不已,“摄政王,你难道不觉得爷头顶这两坨十分违和?” “不觉得。总感觉似曾相识,尤为亲切。” 凤无忧满头黑线,声色中透着一丝无奈,“能不亲切?送子观音手中的小善童?” “怪不得。” 君墨染勾唇浅笑,黑金色的眼眸中溢满宠溺。 “不成!爷若是就这么出门儿,定会被人笑掉大牙。” 凤无忧连连摇头,忙不迭地拆下发髻,麻利地将墨发高高束起。 君墨染不服气,心下暗忖着,改日先拿司命、铁手二人来练练手,准保让凤无忧心悦诚服。 阿嚏—— 铁手似是察觉到了君墨染的心思,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他擤了擤鼻子,见君墨染终于得闲,这才开口道:“敖澈、即墨止鸢二人的成婚大典将于数个时辰之后于敖澈府上进行,可需备下玉辇以方便前去观礼?” 闻言,凤无忧啧啧出声:“照理说,敖澈应当伤得不轻,即墨止鸢那张脸没个十天半月的,也好不了。饶是如此,这成婚大典竟还办的下去?” 她话音刚落,倏地忆起一件要紧的事儿。 遽然间,她眸色一凛,焦灼不已地询问着铁手,“北堂老头儿人在何处?” 铁手挠了挠头,如是答道:“北璃王在漪澜殿外守了一夜,得知王身体并无大碍之后,便回寝殿休息了片刻。这会子,他应当已经出了宫门,直奔敖澈府邸,为敖澈、即墨止鸢二人主持婚事。” “你说什么!北堂老头儿也去了?” 凤无忧慌乱不已。 她深知敖澈之所以愿意同北堂璃音通力合作的原因,不单单是恶心她这么简单。 他的目的,是谋朝篡位。 思及此,凤无忧紧攥着君墨染地胳膊,飞快地往漪澜殿外跑去。 她好不容易才认回的便宜爹,绝不容许敖澈,北堂璃音之辈肆意伤之、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