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沉的视线并未在凤无忧身上做过多的停留。
他缓缓抬眸,看向立于凤无忧身侧,裹着狐裘的青鸾。
一时间,青鸾有些错愕,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轻拽着凤无忧的衣袖,显得十分窘迫。
傅夜沉敛下眸中兴味,低缓轻笑,“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凤无忧眸中掠过一抹沉思,他心下腹诽着傅夜沉定是误以为青鸾偷盗了百里河泽的狐裘,才会平白无故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如此看来,傅夜沉和百里河泽二人应当有些渊源。
知县见傅夜沉久久未搭理他,心中顿生失落,遂以方正惊堂木再拍桌案,厉声盘问凤无忧,“尔等贼子,可是窃了傅师爷的钱财?”
凤无忧对这位肥头油脑的知县并无好感,反唇相讥,“干啥啥不行,断章取义第一名。”
“贼子!汝在放何狗屁?”
知县听出了凤无忧话里行间的轻蔑,深怕坏了自己在傅夜沉心中的形象,忿忿然抄起惊堂木,往凤无忧脑门儿砸去。
“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身正气,从不放屁!”
凤无忧眉梢一挑,稳稳地接住朝她袭来的惊堂木。
傅夜沉见状,唇齿含笑,妖媚的丹凤眼中闪着矍铄的光。
倏然间,他伸出手,轻覆于凤无忧透着莹白光泽的手背上,声色低沉悦耳,“知县误会了。凤小将军所盗取的并非黄白身外之物,他盗的是我的心。”
“沉沉,不!沉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知县摇着头,浑浊的眼眸中热泪盈眶。
凤无忧不悦地看向傅夜沉,一字一句道,“放开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傅夜沉媚眼如丝,情话信手拈来。
只是,他即便伪装得天衣无缝,骨子里的阴邪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
凤无忧正欲以蛮力挣开傅夜沉的束缚,一道寒芒破空而出,使得本不算亮堂的衙门大殿光可鉴人。
下一瞬,君墨染手握斩龙宝剑破门而来。
他来势汹汹,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凤无忧跟前,一剑将她手中的惊堂木砍成两段。
傅夜沉顺势收了手,“摄政王,惊堂木乃镇衙之物,木材上乘,做工精良。”
“滚。”
君墨染刀锋般冷漠的眼神扫过一脸玩世不恭的傅夜沉,突然生出将他劈成碎木条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