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礼和花娘走了出来,李尔便指着棋盘喊道“公子,你看,这个残局,九歌只用了三子,便盘活了整个棋局,这丫头!”说罢,给了身边的九歌一拳。
“什么?不可能!”花娘听言,紧着步子一下子扑到棋盘前,端详了半晌后,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九歌。
九歌见花娘此状,猜想自己许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东西,便出声道歉“还请花娘莫怪罪,我只是一时手痒,若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地方,九歌这便还原回去。”说罢九歌便要拿子还原刚才的棋局。
“等等”花娘一手拦住九歌,神情具是不信的的看着她“你说这棋局是你盘活的?”
“正是”
“可否劳烦姑娘再给我推演一下!”花娘一把抓住九歌双臂,手上微微用力,言辞恳切。
九歌双臂吃力,痛感传来,但毫无迟疑的拿起盘中一个白子,说道“白子势弱,虽有几路但毫无气势,最大的那片被黑子团团围住,无路可逃!”话音未落,已将棋盘复原。
花娘没有插话,似是屏住呼吸般静静等着九歌接下来的动作。“索性便舍弃最大的那片白子,落子在黑子后方。”九歌说着,手中一枚白子落了下去。
“如此,白子只剩下零星几个,怕是要全军覆没喽!”李尔插话道。
九歌也不急,接着又落一子道“你且再看看?”言毕抬头冲着李尔莞尔一笑。此时棋盘上的白子虽然势力低弱,但黑子刚刚绞杀了大片白子,想要反扑尚需时间。又落几子后,白子仿若困于沼泽的白龙挣脱了束缚般,腾跃而起,冲着黑子露出狰狞之势,反而黑子因尽力反扑,打乱了阵脚,一片慌乱。
“好一招见龙在田!”云礼不禁出声道。
“哈哈哈,妙招”站在一旁的花娘盯着棋盘感慨到。“置之死地而后生!九歌姑娘,花娘受教了。”说罢,花娘便躬身跪地欲行大礼。
“花娘言重了,九歌哪里受得起!”九歌一把托住花娘。
花娘见状只好起身,躬身作揖道“九歌姑娘恐有所不知,此残局乃是先师留给连修的,十几年间,连修彻夜钻研,均无所获。便将棋盘布于此处,讨教每位来庄上的客人,均不得。若连修泉下知今日此残局被九歌姑娘所解,定深感安慰。九歌姑娘先是劝花某弃死,再为亡夫解惑,此一拜,九歌姑娘受得起。”说罢不等九歌反应,双膝跪地拜了起来。
九歌来不及阻止,有些尴尬。待花娘起身,便躬身作揖道“花庄主言重!”
花娘起身后,细细打量起九歌来,此女散发而立,虽一身狼狈,但眼神坚毅,面容清丽,并非倾国倾城之貌,但举手投足间有种道不清的感觉,令人眼前一亮,与寻常女子是与众不同了些。九歌让花娘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自己现在披头散发,顿觉有些不妥,连忙弯下腰从里裙内扯下一布条来,将头发束了束,绑在身后。
花娘看着九歌有些尴尬的举动,淡淡一笑道“九歌姑娘并非久在池中之物,依先夫所愿,有一物相赠!”
九歌一听是连庄主遗物,连连摇头“花庄主,莫要折煞了九歌,使不得使不得。”
“九歌姑娘莫要推辞,为夫早前设此残局时便说过,若有人能破此局,他定当收以为徒,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如今先夫不在,我便将此物赠你,也算圆了他的心愿。”花娘说罢,快步走回正厅,一番捣鼓,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册书。
花娘拉起九歌的手,将书郑重的放在她手上,连手同书一同握着,说道“先夫将毕生所学所思全部写在了里面,请九歌姑娘务必详读。莫要辜负了先夫之意!”
九歌一时不知该不该收下这如此贵重之物,便扭头看看云礼,云礼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九歌便打定了主意,躬身作揖道“谢花庄主美意,九歌定当细细研读,若有机会,定令此书得以传承!”
言罢九歌起身仔细翻看手中的书,因为书写完有了些年头,纸张有些微微泛黄,封面上攻伐要略四字遒劲有力。
“回禀夫人”此时,庞伯回来了。“主场马匹均在,只是侧圈的马跑了大半,刨去生病的马匹,还有大约四百余匹!”
“啊?这可如何是好”云礼一听,又急了起来。
“莫慌,一百匹马好说好说,保证明天让你顺利返程,不会误事的!”柳若寒抢在花娘前面开了口,幸亏他做事周全,早早令手下征调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