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童子鸡的易阳感受到嘴上传来的触感呆滞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脑子里全是“快把姑娘推开”的声音,但身体却像是被人束缚住一样。

    他的双手紧张地撑住自己膝盖,后背挺得直直的。

    两唇相贴,主动亲上去的江修齐甚至能在易阳嘴巴上的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

    易阳口中的阳气也在因为紧贴在一起的双唇缓缓送入江修齐的体内,强烈的阳气在江修齐的喉管中冲撞,温暖的感觉也就慢慢地流过江修齐的四肢。

    在阴气与阳气交融的那一瞬间,灵魂交缠的感觉将江修齐折腾的都有些麻痹了。

    阴冷的夜风猛得吹进狭小的喜轿里,索求亲吻的那一方终于中止了这一个吻,两个人的吻仅是双唇相贴的触碰。

    分开之后的易阳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巴,飘忽的眼神定在喜轿上的墙面上,撇过头去不和姑娘对视。

    他不敢和姑娘对视,江修齐敢。

    他肆意的打量着眉眼稍显青稚的男主,这身材不算壮实,但还能从穿着的单薄道袍下面看见有锻炼过的的痕迹。

    特别是男主身后背着把无鞘的单薄木剑,上面沾上的泥土都没能遮挡住其中的阳气,江修齐勾起的嘴角垮下一点。

    要是被这一剑劈中,恐怕我的小命都要没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冒犯了姑娘,易阳说话的语气轻柔:“姑娘,刚刚是我多有冒犯了。”

    “道长不用在意,本就是我冒犯了你在先。”江修齐听着男主的道歉,大抵也能想到男主心中的猜想,“多谢道长的阳气,我现在已经好了……”

    江修齐的话还没说完,心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东西要从他的胸口里钻出来一样。

    开膛破肚的错觉让江修齐感到有些惊恐,他也管不上,男主会不会发现什么差错了,伸出一只手探进嫁衣,在胸口上摸索着。

    没有东西。

    手上的空无一物,江修齐猛得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侧过头去的易阳,苦笑一声,他猜到自己体内是什么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易阳刚刚渡给他的阳气,纯阳之胎,天克阴邪之物。一缕一缕的阳气顺着江修齐体内的经脉游走着,每到一处都能让江修齐痛得肝肠寸断。

    这他妈的果然不简单。??

    易阳的背部紧贴着轿子,刚才因为和姑娘接吻所带来面上的慌张,现在已经被他敛去,转而是神情有几分凝重。

    “姑娘,你真的没事吗?”那名穿灰色道袍的少年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他的声音微涩阴沉。

    易阳他不瞎,他能看见坐在自己隔壁身边的姑娘揪住红色嫁衣的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有些发白,纤细的身躯此时正在微微颤抖着。

    说实话,他之前从未以口渡过阳气给谁,对于这一件事他也是一知半解,现如今看见姑娘这般的难受,他反倒开始有点不太确定这一个方法是否可行。

    易阳的眼神清明,眼底的关切之意毫无隐瞒。和这样的双眼睛对视着,江修齐突然觉得自己的唇舌间一片干渴。

    “我无事,可否请道长,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