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后,鸟鸣啾啾。原霁耳力非常人能比,他不光听到了关幼萱的声音,还听到了束翼与她对话的声音。

    原霁从床上翻身坐起,脸色很臭地下了床。

    天已大亮,关幼萱正蹲在他们寝舍外堂一张长案的窗前,和束翼一起扒拉开纱窗上的一道扎痕——

    关幼萱瞪眼:“你看,这里有个洞!我昨晚就觉得冷飕飕的,窗子都破了,结果所有人都不知道。”

    束翼凑过去看到那细长的一道痕,也是半天没想起来。

    原霁嗤之以鼻地端着一碗水慢悠悠走来,心想真娇气,外堂的一个洞,能把睡在里屋的你冻着。

    旁人都没有感觉到,就你感觉到了!

    原霁不悦地向关幼萱和束翼看去,他见到那两人头都快挨到一起了。他脸色更臭,正想咳嗽一声提醒这两人,但他眼尖,顺着关幼萱的比划,一下

    子看到了碧纱窗上那道划出的细长痕迹。

    原霁:“……”

    束翼还在迷茫摸后脑勺:“那我叫人把窗纱换一下吧。小夫人感觉这般灵敏啊……”

    关幼萱不好意思:“是我太娇气了。”

    束翼正要安慰她,忽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从后扎来。他迷茫回头,立刻笑起来:“七郎醒了!啊,我想起这洞是怎么回事了……唔!”

    一道劲风从原霁屈起的指间弹出,正好封住束翼的口。束翼呜呜咽咽半天,关幼萱吃惊地问他哪里不舒服,但是束翼再也说不出答案来了——

    那个洞,是昨夜原霁用匕首扎出的。

    原霁的武功太好,匕首挥去的力道太快太狠。雁过无痕,仆从们竟一直没发现碧纱窗漏了光。

    关幼萱见束翼半天说不出话,束翼愤怒地瞪原霁,关幼萱便回头:“夫君,束翼哥怎么了?”

    原霁随口说:“他修闭口禅。”

    束翼:“……”

    关幼萱:“……”

    关幼萱目光轻轻眨一下,不再多说了。看束翼无法再说话,关幼萱只好遗憾地放人离开。关幼萱对束翼笑吟吟:“束翼哥,最开始我们说的话,你别忘了啊。”

    原霁盯着束翼:什么悄悄话,居然我不能知道?

    他们背着他勾三搭四!

    在原霁的压力下,束翼努力无视他,对关幼萱点头,再对小淑女奉送一计笑容。原霁目光阴测测地瞪来,束翼拔腿就跑。

    关幼萱站起来走向原霁,仍是笑吟吟地:“夫君,我们一起找三嫂用早膳吧。三嫂昨日有邀请我们去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