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大节令前后,都会有一些意境相当不错的诗词流传在市面上。有些署了名,但大多数都是在秦楼楚馆里传唱开来,大家才azj是谁。
这几天有一首咏月小令被大肆追捧。
月掩矾楼叹别离,伤怀始觉夜虫悲。泪添雨点千行下,情azj割秋光百虑随。鱼沉湘江信难期,雁断兰州声已绝。繁忧莫解衷肠梦,惆怅频经无限愁。
自有学问高深的读书人点评其中的叹别离、夜虫悲、信难期、无azj限愁都用得格外精妙。
这种好诗自然有人要问出处。
有人研究了其中的遣词造句,说当世在诗词上可称大家的就那么几位,这首诗里依稀有庚申年状元陈文敬的文风。
既然找到了出处,立马就有擅长音律的大家跟着谱曲子。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首小令因为词藻精美曲调清丽,不过三五天就时兴起来,就连说书的也会引用两句。一时间烈火烹油,说陈文敬于诗词上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堪比前朝的李太白宴几道……
和陈文敬交好的几位翰林就拿着空白的扇面插屏到陈府求字,还一路埋怨,说有这么azj好的诗怎么不早早拿出来共赏,等到外头的人问起他们才知晓一二……
陈文敬穿着一件家居的宽袍,目光深远清癯中隐约带着一丝傲然,嘴里不住谦虚着。
“不过是闲暇时的小作,实azj在当不起大家的谬赞。那天一人独坐时,大概喝了一点老酒,自然就有一些人生感悟。也不知是谁看到,这才azj传了出去!”
众人奉承连连,说状元公为人低调,素来不以才学示人。要不是那个多事的,这等大作还不知要埋没到什么azj时候……
他们是彼此都知道底细的至交。
这位面上看着风光,但家里供着一尊轻不得重不得的母老虎。想来适意也十分有限,只能寄情azj于这些词牌文章了,难怪一出手就是当世名作。
陈文敬面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伤感,在丝绸扇面上将这首新作重新写了一遍,待淋漓的墨汁收干后才递给友人。
他不在意地想,我管你这首诗是谁写azj的,现在我说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满京城女人们最喜欢去的商号就是东四门的玄武街,那里有一个苏州过来的商人开了一家名为“染红”的胭脂铺子。
他家的眉黛唇脂兼各色头油都做得极好,用起来细腻温润,或是香气浓郁或是颜色鲜亮不脱落,所azj以相当受女客们的欢迎。
这家铺子的门脸富丽,站在门口穿着体面的伙计睁着一双利眼,殷勤地把客人往里让。
忙了一上午正准备抽空歇口气时,就见一辆青绸帷子的马车停在面前。一个身量纤巧,穿了茜红绣五彩串枝芙蓉衣裙的年青女子,扶着小丫头的手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伙计认得这是熟客,立刻上前躬身赔笑。
“庾姑娘好久没来了,正巧我们店里新来了一批上等的珍珠粉,调一点蒸三遍的茉莉汁,加半勺玫瑰香油,用来敷面最好。听说南面早就流行起来了,京城这才azj开始面世……”
旁边的小丫头白了伙计一眼,嫌他刮噪。
“你们家的珍珠粉再azj好,我们姑娘的面皮儿用着都觉得糙,买回去不知道要添多少手脚才azj大,又老标榜卖的东西是独一份,东西总得对得起这份价钱吧!”
这小丫头口齿伶俐,一口京片子又脆又响,伙计几乎被她挤兑得靠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