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磊盯着他的右手足足看了不下五秒,末了,他瞬间收起脸上冷漠的笑容,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紧紧握住钟元生伸来的右手,冲他彬彬有礼道:“钟先生,幸会。”
聂磊突然换上这么一副温和待人的笑容,钟元生还有些不适应。
这跟前面冷漠的态度一对比简直判若俩人。钟元生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态度,只能一个劲儿地维护面上的关系,不停地赔笑。
像聂磊这样子的顶级豪门子弟,他钟元生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在简单地寒暄过后,钟元生才探明了聂磊本次的来意。原来对方不辞辛苦来到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来看他创作一副新油画的全部过程。
当然,聂磊想要看的东西自然是不会白白让钟元生做无用功的。他给出了相当诱人的酬金,相信没有人会舍得拒绝这笔重金的诱惑。
在来画廊之前,他提前交代刘佩生拟好一张合同,说是只要钟元生能在三天之内完成一幅聂磊指定主题的油画,他就会立即得到一张价值五千万的支票。
钟元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到十分的震惊。要知道他平时创作的油画也就卖个六七百万的水平,最好的成绩还是他当年的成名作《雪狐》,卖了一千五百万。
钟元生看了一眼茶几上摆放的合同,以及旁边那张价值五千万的支票,内心激动到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五千万什么概念?
意味着他只要画完了一幅指定主题的油画就能净得一笔天价的酬劳。
苦练了十几年油画的他,钟元生对自己的画技和速度有着相当高的自信。
对于他而言,一幅油画的诞生只需要一定的时间和部分颜料的成本,再加注部分精力的投入。如果在已经有既得买家的前提下,后续他压根不需要任何营销和人际关系就能轻松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换谁来提这个要求他都愿意。
算上近期他为自己疗伤治病的开销、处理张慕青的尸体、解决随时都有可能向他复仇的小狐狸以及卡宴的维护保养和修车工人的封口费等,都费了他不少的财力和物力,这一度让钟元生无心顾及画廊上的生意。
更何况他有一阵子没有好好营业,画廊的账上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一笔可观的流水划入,此刻的他迫切地需要一笔雄厚的资金来周转运营。
聂磊的出现让他一下子看到了这个曙光。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茶几上合同,开始认真扫视上面的条款项目。
半晌,钟元生放下手中的合同,一脸不可思议道:“聂少爷,你这合同我看了,给的条件是相当丰厚。不愧是飓风集团的二公子,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既然钟先生没有异议的话,那就签了这份合同吧。”
聂磊话音刚落,刘佩生便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金色的钢笔摆在钟元生的面前,丝毫不给他任何拒绝反悔的机会。
钟元生看了一眼聂磊的眼眸,又看了一眼身旁价值五千万的支票,随即他毫不犹豫地拿起茶几上的金色签字笔,潇洒地写下自己的大名:钟元生。
看到对方签下自己大名的那一刻,聂磊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要的就是钟元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落入他布好的陷阱,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合同一式两份,待钟元生签完字,刘佩生便拿出飓风集团的印章盖在了合同的末尾。也就是说,这是两份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各自约束了双方的行为。
钟元生从刘佩生的手里接过这张五千万的支票,即使他已经在极度隐忍自己躁动的情绪,可他的面上还是会时不时地透出些许欣喜若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