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同心中略有不平,这件事本就是因为华阳引起来的,怎么要把池鱼牵扯进来。“师尊,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池鱼如今还躺在床上没有醒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让华阳对他心生怨怼,对于池鱼他倒没有考虑那么多。“那就等她醒了两个人再一起下山。正好也让华阳准备一下。”

    玄同微微皱起眉头,两个法力甚微的小姑娘下山,而且还有一个刚刚深受重伤。

    “师尊,既然如此不如我同她们一起下山吧。有我在,师尊也不用担心华阳的安危。”

    白燃停下了脚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愧是师尊的好徒弟。等你回来,师尊一定奖赏有加。”

    池鱼得到这个噩耗是在两天之后。她这次附身伤了元气,躺了两天才悠悠转醒。而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华阳手里端着一碗药。

    “你是要给我喂药了吗?”池鱼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那句“大郎,起来喝药。”

    华阳把碗放在了一旁的高几上,“让本公主给你喂药?你真是想的美。起来自己喝。”

    池鱼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得肩膀处发酸的疼。她轻轻的将衣裳退了下来,一扭头就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掌印。

    “别看了。”华阳把衣服领子拉了上来。“玄同师兄说了,那个鬼魅阴气重,又附了你的身。所以你身上才留下了这个,不过不用担心。你以后又不嫁人。”

    池鱼倒不是觉得这个掌印会妨碍她嫁人,只是这个样子有点渗人。她看见这个印子就觉得背后发凉。

    “这要是有人问起,我该怎么说?”

    华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衣裙。“这有什么的,就说是胎记。”

    谁家的胎记长成这个样子?池鱼刚想出声。华阳就把碗塞进了她怀里。“啰里啰嗦的,赶紧喝药。这药方可是玄同师兄写的,费了不少师尊送给我的好东西。”

    池鱼轻嗤了一声。她可还记得被妖怪追赶时,她说那些都是糊弄小孩的。

    池鱼捧着碗小小的酌了一口。入口不苦,应该是加了甘草等发甜的药物。汤药也是温的,不烫不凉正好。

    一碗汤药下肚,池鱼才注意到在她房间里东跑西颠的侍女们。

    “她们在干什么?”

    华阳转了转眼珠故意吓唬她。“还能干什么,替你收拾东西。你被赶出师门了。”

    赶出师门?这可是池鱼在这半个月听过最坏的消息了。离开了师门,她还怎么找男女主,怎么抱他们的大腿,怎么回家?

    “这怎么就被赶出师门了?”她焦急的挥舞着双手,“就因为我被附身了?这也不怪我吧。体面人谁想被附身啊。”

    华阳见她这副样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样的笑声让她想起来自己在禁闭室学狗叫的时候。

    “你能先把话说完再笑吗?”

    华阳抹着胸口顺了顺气。“师尊下了命令让你和我下山历练,顺便长长见识。”

    池鱼到这怪力乱神的地方还不足半月。什么本事都没学着,如今就要下山历练这不是羊入虎口,等着被那群妖怪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