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宝谦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应。
他看着陈静在屋里穿梭来回,耳边飞过她说的话:「这个鳞片呐,听说能趋吉避凶。是你外公很久以前给我的。我在酒店打工的时候,鳞片不离身感觉b较安心,之後不见了,总是觉得人浮浮的,我怎麽找也找不到,原来是在你的背包里啊!」
是哪个?她是哪一个?哪一个!凌宝谦头晕脑胀,脉膊跳动的声音大如雷,陈静的话语却仍清晰地传入耳内。
「果然,找东西就是不能急,一急它愈跑给你追。」
这样好吗?他只是个老人……再活也没有多久……
啊,是那个埋他的人。
「不过幸好是在你背包,这是不是叫失而复得啊?」
啊!这样太损Y德,真的一定要杀他吗?
那时他怎麽就没听出来那两个凶手其中一个是nV人呢?
「呼,」陈静把脏衣服丢进洗衣篮,这边擦擦那边扫扫,朝红纸拜拜,「妈等等要去打工,你洗完澡早点休息,啊,别忘了打电话给聿凯……」
动手!被他看到我们都会Si!
凌宝谦眼前一黑,脚步虚浮,身躯一晃,眼明手快地扶住门板才免於跪倒於地的窘境,迎上转过身来脸sE大变赶至身前的陈静,面对她关怀倍至的询问,一个字也出不了口。
「来,躺好。」陈静扶他回床,接着拧了条毛巾替他擦拭额上冒出的冷汗,「头会晕,想吐吗?」
凌宝谦傻愣愣地望着她,一口气提不上来,闷在x口,郁结难挨。他摇了下头,躲不开她伸过来覆额的掌心。
「妈得出门,明天才会回来,你一个人可以吗?」陈静忧心不已地替他盖上凉被,抚过他冷汗涔涔的脸庞。
凌宝谦轻点下头,略显恐惧地盯着她的手,被活埋的记忆鲜明倒映,与她覆在颊上的手重叠。
陈静眼里的忧虑未褪,「还是我请聿凯来一趟?有人陪你我b较放心。」
凌宝谦心头乱纷纷,分不清此时哽在喉间的是恐惧还是忿怒,低声道:「没关系,你、你忙……」
陈静看看时间,手机传来催促的铃声,她呼x1一窒,「我得走了。」她将挂在钥匙圈的鳞片取下套进他骨瘦如柴的手腕,「妈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有事一定要通知我或聿凯,好吗?」
凌宝谦顿觉手腕沉重如铁,视线由鳞片移至陈静身上,想从她脸上看出些许杀人後的心虚。然而,除了关切,他读不出任何情绪,并在陈静不断的询问下胡乱点头当是回答。
陈静忧心不已再三叮咛。最後随着她的滞留,手机的来电铃声不要命的狂响,她受不了连声的催促才离开。
她前脚一走,凌宝谦马上将鳞片丢开,鳞片呈弧线撞上冰箱上的红纸後掉进其前的小香炉。
他摀住闷痛的x口,坐起身,忽然觉得可笑至极,大笑出声。
这是什麽缘份?这到底是什麽缘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咳咳……」他笑到涕泪纵横,一口气提不上来卡在喉咙与笑声融成窒命的咳嗽,边咳边笑边哭的他就像个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