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博弯腰钻进小鸡的保温棚里,这几天总有小鸡死掉,赵一博养成了每天都进去看看的习惯,鸡圈里蒋敦豪他们还在聊天,何浩楠探进身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保温棚里的灯垂在中间,两人的动作让灯一晃一晃的,赵一博直不起身子,只能抬眼看向何浩楠,不明白他探头进来干嘛。

    赵一博不解地看着他,早上被何浩楠含住舔了又舔的嘴唇没了之前的水润,何浩楠抬手按住赵一博,将赵一博压向自己,自己侧着头迎上去。

    何浩楠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赵一博一跳,嘴巴还被何浩楠的牙齿撞到,有些疼,赵一博瞪了眼含笑的何浩楠,何浩楠凑得更近了点,轻轻地含住赵一博的下唇咬了一小口。

    赵一博在何浩楠要得寸进尺的时候推开他,何浩楠被抵着脑门推远,鼓起双颊撅起嘴,闭上眼一顿乱么么,赵一博控制住自己想要揪起何浩楠嘴巴的冲动,让他出去别耽误自己干活。

    节目组向养殖组下了最后通牒,羊圈的那块地被纳入音乐节的场地规划里,他们送走小家伙们还不够,羊圈鸡圈也要全部拆除。

    通知挖掘机师傅的时候,何浩楠和赵一博说自己干不了这个活,可当挖掘机驶过他们用砖块铺起的小路,挖斗落在羊圈前的土地上,何浩楠叫住了师傅。

    “师傅,我来下第一铲吧。”何浩楠边脱外套边走向挖掘机。

    赵一博知道何浩楠希望这个由他们一点点搭建的地方,也可以结束在他们自己的手里,默默地帮何浩楠拿着外套,蹲在一旁看着何浩楠坐上挖掘机。

    挖斗抵在羊圈的顶棚上,上面的每一块板都是他们钉在一起的,挖斗不费力地向上顶起,羊床还立在原地,可整个羊圈外围都被掀了起来,赵一博攥着何浩楠的衣服站了起来。

    羊圈倒塌在地,挖斗落下轻砸了一下,又被抬起再落下时却没有声音,周围人都在等着下一次金属碰撞的轰鸣和飞进眼睛的尘土,可挖掘机就像坏掉了一样,再没动过,车门打开,何浩楠走下来。

    “我动不了手,还是师傅来吧。”

    何浩楠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蹭了蹭赵一博,在他的脚边蹲下,皱着一张脸看羊圈被拆得七零八落。

    赵一博揉了揉他的头,“回去吧我们。”

    两个人并肩走出返工了无数次的篱笆,最后一次关上篱笆的门,再看了一眼被压扁的废铁。

    按照规划这片一下雨就满是泥泞的土地,明天就会被铺上漂亮的草皮,被拆除的材料会被分拣再利用,用不了几天,草皮就会连成一整片,上面兴许会被搭上小舞台,也有可能是小摊点,不会再有小羊和鸡鸭鹅的叫声,也没了饲料味道粪便味道。

    挺好的,干净又安静。

    晚上赵一博在床上等了何浩楠很久,何浩楠才回来,进被子里时,赵一博摸了摸何浩楠的手,凉凉的。

    “今天怎么洗了那么久?”

    “没什么。”何浩楠似乎不愿意说,赵一博也不在意,何浩楠抱住他亲亲他的脸,“哥哥,等节目结束了我送你个礼物呗。”

    赵一博贴在何浩楠怀里,和何浩楠刚在一起时,他总想着节目结束了就和何浩楠分开,自己总觉得没有何浩楠的未来才是安全的,才是适合自己的规划的,可那种一眼望去被工作前途塞满的未来,自己现在还真的可以适应吗?

    日子也还是一天天过下去,离分开越来越近,蒋敦豪也越来越焦虑,晴天该怎么办,他客观上知道养一只小羊在自己城市的小窝里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可把她留下来她该多难过,一只早产的小羊,被百般呵护着的小公主还能回到那个小小的羊圈里吗?

    蒋敦豪这几天除了准备音乐节就是呆在晴天身边,一只小羊养得跟只小狗一样,蒋敦豪去哪里她跟到哪里,咩咩着没完没了地撒娇。

    赵一博和何浩楠可能是因为整天亲个没完,两个人一起二阳了,赵一博发着低烧,人晕乎乎的,何浩楠说话的声音从江南小狗音变得跟他养的小鸭子似的。

    两个人打算一起去医院,何浩楠在收拾东西,赵一博想着和蒋敦豪说一声,想都没想地走进多功能厅,果不其然,蒋敦豪正坐在投影前放着他们的节目,怀里抱着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