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差点伤了你性命。”帝释天嗤笑。
“那又如何?”天魔好整以暇地问。
“我是你敌国之人。”
“与我何干?”
“我是十天众派来的刺客。”帝释天继续强调。“大人应该杀了我,而非留下我。”
“怎么,善法天已愚蠢到派一国圣子扮作舞姬来刺杀我了?”
“……”帝释天沉默,这个男人什么都知晓。他垂下眸,下一秒他看见那人逐渐放大的面容,越凑越近,他终于察觉到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天魔竟然钳住他的下巴吻了他。
天魔的吻霸道而不讲道理,像是攫取与掠夺,像在找回许许多多亏欠的东西。帝释天心中登时震惊又慌乱不堪,他呼吸纷乱,在天魔猛烈的进攻中溃败。他本不怕死亡,他早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杀他,也不折磨他,竟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在那个吻中无助地挣扎,手被按在身侧动弹不得,他紧张地下意识咬破了对方的嘴唇,看见那双金色的眼眸中目色晦暗不明,是他无法读懂的情绪。他又在那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他的阿修罗。
恍然之间是许多年以前一个月色明亮而群星黯淡的夜晚。彼时帝释天还是善见塔顶住着的圣子,不谙世事,不懂外头山高水长。阿修罗踏着夜色而来,月光像水落在地面,他坐在窗台,阿修罗就在窗前吻他。天上没有星子,星子都在两人眼中,不同胸腔中的两颗心用同一个频率跳动,他的英雄对他说,跟我走吧,帝释天,我们离开这里。
后来他离开了那座高塔,却再也没有阿修罗了。
天魔察觉到他的分心,他放开他的唇,用手指擦过他的唇角。轻柔却尽是占有,他问:“你在想着谁?我的帝释天。”
帝释天阖目,本不愿说一句话,可那“我的”二字一出口他又张开眼睛。金绿色的眸子含着水雾却冷若冰霜,他不再与天魔争辩谁要杀死谁的问题,却固执地反驳道:“我不是你的。”
龙有逆鳞。
天魔心中钝痛一瞬。他有些气急地低头去吮吻他纤长的脖颈,在那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烙印。明明人就在他怀中,他却觉得仿若隔在云端,这种失去了对手中之物的掌控的感觉令他烦躁。他伸出手去,扯落了那件月白纱衣的衣带。
帝释天咬着牙挣扎,一字一顿问他:“你做什么?”
衣裳落在地上,无瑕的胴体展现在面前。天魔俯下身从肩颈一路吻到他的小腹,目色晦暗。
“把你变成我的。”
……
怎么能,为什么?
怎么能这样,又为什么是我?
帝释天心里无数次这样问,可是眼前的男人不会给他回答。他的双手此时被高举在头顶死死按住,后来大约是天魔又觉麻烦,索性将他手腕捆在柱上,而他的两腿则被强硬地分开。他想,这个人想要折辱他。从来寡欲的他身子禁不起一丁点撩拨,天魔在他身上处处点火,可他心里极为抗拒。
一指探入隐秘之地,干涩又未经人事,太过艰难。帝释天咬得嘴唇发白,不愿发出一点声音,天魔伸出手去抚在他的侧脸,他问,疼吗?
疼,很疼,阿修罗,我好疼。你为什么不带我走?那人对他说尽温柔言语,却做尽伤害之事。帝释天不答他的话,一双漂亮的眸子再不是方才的含情眼,满满装的都是恨意。可是又有何用,身如浮萍,命如草芥,是他自投罗网在先,技不如人在后。眼下甚至生死也由不得他,在死前还要徒然被这人折辱,待到死后,他又有何面目去见阿修罗?
身下已经伸入两指,帝释天感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撕裂开来。他挣扎着朝一旁的桌角去撞,却被天魔强硬地拉回来。君王爱怜地吻他的额头,别做傻事,他说。
“你这般辱我,不如早送我上路来得痛快!”帝释天声音嘶哑,分不清楚是因着身体太疼还是心口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