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切毫无所知的唐献从床上爬起来喝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段逸春还没回来，家里只有他和刚接回来的小猫咪。猫猫胆子很小，趴在书桌的角落里睡得正香，听到他的动静起床伸了个懒腰。
唐献把它从桌上捞下来，放在胸口抱住。昨夜被挠出来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扒开衣服才看到奶子上显眼的几道长长的红痕。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作疤。
开门声响起，段逸春在门口挂了衣服后看到床上的唐献已经醒了，正顶着蓬乱的头发抱小猫呢。
唐献看到他回来，不知道做点什么好。浑身涌起一阵不自在。
“醒了？吃饭了吗？”段逸春站在门口边放钥匙边开口。
“还没吃……不饿。”唐献坐着换衣服，起床洗漱的速度很快，像是怕同他打照面一般。
段逸春进屋，把猫放到客厅，站到洗手池边上问他想吃什么，一会儿领他出去吃。
唐献嗯嗯地应和着，也不说什么。虽然只是刷牙洗脸，但看上去很忙。段逸春没察觉出什么不妥，说了句那吃火锅吧，记得把药吃了。说罢他自顾自地走到药盒前给唐献找药。
上次流产的补药还没断，这回又加上感冒药，活把人喂成个小药罐。
等把药找好以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唐献已经穿好衣服了，站在门口低头穿鞋。
他昨夜烧得迷糊，脑子都不太清醒了，可说过的话依旧记得，甚至因为生病的原因记得更深刻了。他穿好鞋以后就站在门口。段逸春看了他几眼，总觉得他肚子里的气还没消。
“还生气呢？”段逸春摸了一把他刚刚吹散的卷发，走到门口把他搂在怀里，半哄不哄地念叨着，“我错了，昨天有点太过分了。”
唐献没说话，任由他抱着。面上的表情始终没变，平平淡淡的，过了半晌才强扯出个笑容问他：“吃饭了吗？”
得了台阶，段逸春顺势向他邀功：“还没呢，一早上就给你买药去了。你都不知道，医院人可多了，等了好久。”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唐献仰头道谢，依旧神色淡淡。
“老公带你去买包好不好？”段逸春看着他脸上憔悴寡淡的神情，揉了揉他的鼻尖，久违地心口泛起点涟漪。
他总觉得今天跟以往有些落差，以前他每次回家唐献都像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凑上来，乖巧听话地说已经做好饭了，目光里写满期待地叫他老公。今天怎么像魂儿都被抽走了一样？
“不用，先吃饭吧。”唐献垂眸道。
段逸春看着他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也不是没惹过他生气，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可怜，也不吵架，就是自己生闷气。
“好了，别生我气了，我领你出去玩。”段逸春抱着他，像是昨夜里把他抱上来一样开了门把他往外抱。
在按完电梯以后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谁家小情人还得被抱着出门啊？不知道还以为是哪来的大少爷。”
说完还作势要在他脸上轻亲一口。
被唐献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
“……”段逸春有点诧异，想着他可能身体还不舒服就没在意，只是继续抱着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