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自然不会隐瞒,笑呵呵地答道:“是啊,大少爷,三舅老爷和表小姐要来呢。”
“什么?”楚劭南一阵诧异,“什么时候到?”
柳妈将一盆水泼到花坛里,道:“快了,就这两日吧。”
楚劭南听了拔腿就走,昨夜父亲说看他自己的意思,可才一个晚上,就让人去接表姐来,这其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想到这里,心中便涌上一阵怒火。
楚太太此时,正在她院里的一间耳房里,和楚家坤核对账目。
楚家坤穿着件府绸大褂,一把算盘打得噼啪响,向楚太太将账目汇报了一遍后,说:“西山一带还是的那几个佃农,已经几年没交租子了。”
楚太太问道:“是徐寡妇和詹大爷家吗?”
楚家坤说:“今年除了他们,还有好些佃农,说是闹了虫灾,怕是秋收后也交不上租子。”
楚太太想了一会儿道:“罢了罢了,就免了他们的租子吧。”
楚家坤翻了一下账簿,有些为难地道:“太太,这几年战火连连,各处收成都不大好,去年府上就已经没有盈余了,今年若还是四处免租子,怕是要入不敷出了。”
楚太太拿过账簿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佃农们本就穷困,逼他们交租,老爷和我都于心不忍。几个孩子都长大了,这开支用度也是越来越大,还是你留心些,趁行情好的时候,卖几块地吧。”
楚家坤应了一声是,提着装账簿的小皮箱装了东西正要走,楚太太又道:“徐寡妇和詹大爷家,你叫人送些米去救济一下。”楚家坤停住了脚步,转身道:“老爷太太真是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