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癸水的宋清盈安分的在床上瘫了两天,闲着没事就琢磨着给霍致峥送礼这事。
可还没等她想到要送什么给他,霍致峥就带着文武百官去北郊宗庙迎冬去了。
迎冬仪式共有三日,是以霍致峥也要在宫外沐浴斋戒三日。
白日里见不到霍致峥,宋清盈还不觉得有什么,一到夜里,独自睡在冰凉凉的被窝里,她便万分想念“霍致峥牌暖炉”。
眨眼到了立冬那日,朝中四品以上官眷及王公夫人纷纷穿戴礼服,进后宫朝太后请安。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着,秦太后身边的嬷嬷就来昭阳宫传太后口谕,让昭妃去慈宁宫陪伴。
宋清盈既不是皇后,也不是掌握后宫管事权的贵妃,按理说她是不用去的,所以乍一听到这口谕,她有点懵逼,还有点不大高兴——
大冬天睡得正香,突然被领导叫起开早会,这搁谁能高兴?
看着菱花镜里那张写满哀怨的漂亮脸蛋,宝兰一边拿牙梳给自家主子挽发,一边劝道,“主子,您开心点嘛。往好处想,太后叫您过去,说明她器重您。”
“谁知道她是器重我,还是因为她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多官眷,怕场面尴尬,所以才把我叫过去,一起承担那份尴尬呢。”宋清盈挎着个批脸,闷闷道。
跟秦太后相处下来,宋清盈发现这老太太对于阶层的突然转变还是很不适应的,虽然她极力想表现的高雅懂礼,但面对那些出身高贵、累世书香的夫人们,骨子里还是极不自信的。
宋清盈能理解秦太后这种不适感,因为她也不懂该如何表现得像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主。小时候能有五毛钱买根冰棍吃,她都能开心的摔两个跟头,一个人的气质与底蕴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有句老话不是说,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嘛。
梳妆完毕,宋清盈穿了件镶着毛边的绛紫浣花锦纹夹袄,下着白金色万福苏缎长裙,高高的单螺髻上插着一枚玳瑁玉梳,斜插了一支缠丝点翠金步摇。
真真是端丽冠绝,般般入画。
“主子可真美。”宝兰眨着星星眼道。
宋清盈对着镜子照了照,一脸臭美,“我也这么觉得。”
“主子,早膳已经摆好了。”瑞香轻声提醒道。
宋清盈这才从梳妆镜前起身,提着裙摆去外头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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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用过早膳后,她坐上轿辇,直奔慈宁宫,半路还遇到了霍蓉儿。
显然,霍蓉儿也是被太后临时抓壮丁抓来的,一副没睡饱的困倦模样,但看到宋清盈明艳的打扮,她睡意稍减,真心夸了句,“你这副打扮可比平日那素净的模样好看多了,我要长你这模样,肯定天天变着花样打扮。”
宋清盈笑了笑,心说她从前也是这样想的,但化妆真的好麻烦,梳个发髻都要半小时,晚上还得卸妆拆头发,对于一条懒狗来说,有这功夫不如躺着。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没多久便到了慈宁宫。
明净的阳光洒在慈宁宫明黄色的瓦上,宽敞庄重的花厅里已然到了不少官眷,皆神态恭敬的按品级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