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燕心知此下只能顺着自己的谎言而言,便点了点头,“正是,皆为我爹爹的弟子…”
此时谢知兰端着托盘而出,行到桌边,将盘中的一碗鸡汤、装有两块烧饼的盘子放在桌上,“我与爹爹都用过餐了,你方才沉睡,我未与唤醒,刚为与你把汤热了,喝吧…”
萧燕燕此下肚子虽饿,心忧卓武安危之下自是没了胃口,闻言点了点头,却未动碗筷。
谢安想是猜到她的心思,叹了一声,站起身形,“你且是将汤喝下,我这便去寻张兄弟打听打听…”
“多谢恩公…”
谢安也未作言,踏步行出院外,待萧燕燕吃了半块烧饼将汤喝完之后,又过有一盏茶功夫,谢安才为回来,引身落座后,望着等候消息的萧燕燕,“我问你,你师叔公与你爹爹他们是不是武功极为厉害?”
萧燕燕不知他此问何意,迟疑片刻,应道,“我…我爹爹与娘亲不许我习武,我不通武学,但馆中弟子个个都能飞檐走壁,这…算不算厉害?”
“当是厉害…”谢安轻笑一声,“我猜你师叔公应是脱险而去了…”
“啊…”萧燕燕心头大喜,但知谢安必会出言细说,也未追问,反是凝神倾听。
“据张家兄弟所见闻,虎头沟命案中有四五个伤者,都为被人制了穴道,扔在近处林中,有位砍柴樵夫发现后报了官府,捕快就赶去查看,想是捕快中也有身手不凡的人物,与那些伤者解开穴道,然后那些伤者就带捕快到了打斗现场,又在现场附近田地中挖出几具尸体,经伤者指认,言说其中两具身着青衣死者是为与凶手同伙…”
但知那两个青衣死者当是自己随从无疑,萧燕燕心下大惊中,更恐那些伤者会与捕快说岀青衣死者是辽人的身份,心头顿然呯呯直跳,又听谢安言道,“与你随行的馆中弟子可是身着青衣?”
“嗯…”
“我想那些受伤之人口中所言的凶手,应该指的是你师叔公,而我又问了张家兄弟,那身着青衣的死者年纪都是三十上下,但猜你的师叔公至少是过了五旬,是故猜他已为脱险…”
“张家叔叔可知那些受伤之人的岀处?”
“挖岀尸体之后,那些捕快就带着受伤之人,将几具尸首装车运回城去,事不关己,张家兄弟哪会去打听他们的来历,那些捕快一为离去,他也就赶车回来…”
萧燕燕心头松了一口气,自己辽人的身份终是未为泄露,她自不知,钱承祖心恐官府中人抢功,行事前特意吩咐同门师兄弟不准走露消息,而那些受伤的奔雷剑弟子在孙寅、林魁被抓、未知钱承祖下落的情况下,自不会在现场与捕快言岀真相。
此时沉言静听的谢知兰望向萧燕燕言道,“燕燕,看来你师叔公定是脱险无疑,你就莫为担心,先回屋去好好休息,姐姐要与爹爹商议事情…”
萧燕燕心下惊疑,自知不能拒绝,便点了点头向木屋行进,待将木门掩上,却为立在门后倾听,她之所以如此,是感觉谢知兰所言与谢安商议之事或与自己有关,数息之后,只听谢知兰言道,“燕燕虽说与女儿只相处几个时辰,但女儿从她举止言行来看,她定是出自一个家教极好的门户,而她的师叔公未对仇家赶尽杀绝,应非是恶人…女儿先前的建议爹爹可会采纳?”
萧燕燕心中一时惊喜,想起先前谢知兰问了自己来处后,曾言“不知房州路程多远,若是可行…”的话语,心猜她与谢安的建议定是想送自己去房州,良久之中,却未听得谢安作答,心头便为不安起来。
又过了片刻,听得谢知兰言道,何九这个恶贼想是不会放过寻找我父女二人,他是官府中人,孟州又离此不远,但恐有一日会被他遇上…若使送燕燕回房州,爹爹亦是授徒营生之人,便可在她父亲武馆谋个生计,若使爹爹觉得有挟恩图报之嫌,我父女二人亦可在房州之处寻个山坳打猎谋生…”
“何九恶贼?官府中人?”萧燕燕惊疑之下念头急转:原来此人跟恩公有仇,日后我定当打听此贼落身之处,使人将他拿下与恩公发落…
此时但听谢安长叹一声,“你兄长受难而去,你娘亲因此病亡,为父、为父…唉…”
“女儿不孝,惹爹爹伤心了…”谢知兰沉言片刻哽咽道,“女儿、女儿知道爹爹心思,若使去了房州,他日定当想方设法将娘亲与兄长迁安房州…”
萧燕燕虽为年幼,但她出身官贵,从小受教礼制俗习,闻言自是听出谢知兰的娘亲与兄长过世后安葬在近处,而谢安想是担心拜祭不易,是故不想远离。
“唉,罢了,知兰你来年便到及笄之年,为父不能将你困在这山坳之中,你且去告知燕燕…待为父将家中兽物皮毛变卖,凑上钱两,买上车马就送她去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