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劲,怪不得叫项阮,这人也太软了,玩着没意思。”
听到项阮那边的动静,苏易连头都没抬,只是又把自己手上的烧鸡给翻了个个儿。
“玩着没意思?我看你玩的挺自在的啊?”
盖聂拿起刚才自己没吃完的烧鸡,暗自庆幸方才把它盖好了,不然岂不是要被这一波又一波的尘土给弄脏了。
“聊胜于无吧。”苏易撇撇嘴,从盖聂手中抽走那只凉了的烧鸡,重新递了一只刚烤好的过去。
盖聂接过烧鸡,没有吃,而是翻过来覆过去仔细瞧了好几眼,“这用来报信的鸡,跟普通的野鸡,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苏易咬了一口鸡肉,细细品了许久,才接口道,“其实,味道也差不多。并没有啥出彩的地方。”
“嗯。”盖聂低低笑着,对苏易的配合演出表示很是受用。
“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的?”
“倒也不是特意去想的,只不过是在查看苏白打点的行装的时候看到了这几套广袖的衣服,就想着穿来玩玩,也感受一下文人雅士两袖清风的感觉。谁知道呢,就是这么凑巧,倒是派上了用场。”苏易抖着衣袖,语气很是随意,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然而,十分了解苏易走一步看三步性子的盖聂,显然不这么想。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方才发生的事,跟这身衣服有何关联?”
“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联。”苏易扯下一只鸡腿,塞到盖聂手里,“师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做人不要那么聪明,很招人烦的。”
“没有说过吧。”
“那我现在跟你说。”
“嗯,我听到了。”盖聂勾了勾唇,“所以,我这不是问你吗。”
苏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肉,“这个项阮,其实是项氏一族极远的一个远亲。”
“极远?那是有多远?”
“咳……大概就是……旁支的旁支吧……”苏易并不想就这个无聊的问题多说,“这亲戚关系有多远不是重点,他被分派的有多远才是重点。”
“嗯?”盖聂来了兴致,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在琢磨他们现在在哪,却也不过是凭着苏易垫烧鸡的广玉兰叶子,大概估摸了一个江水流域而已。虽然也听苏易说了是在楚国东端边境,江水入海口附近,但毕竟还没有知道具体位置。
“师哥应该清楚,楚国现在的都城郢城在淮水流域,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江水流域。这江水和淮水,可隔得不远。”
“这又跟那什么项氏一族的远亲有什么关系?”
“师哥你想,这个时候的官员任免,受血缘的影响如何?受贤能的影响又如何?”
不等盖聂回答,苏易又继续道,“纵然那亲戚再远,血缘关系再淡薄,终究是比外面的人近了那么一点点。而那一点点,起作用的时候,就不是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