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盏烛光将姩姩忧愁的面容照得格外清晰,她眨巴着双眼,一丝丝愁绪将她的心灵紧紧缠绕在一起,盘根错节。

    这五年她确实很开心,没有外界的闲言碎语,也没有至亲之人的勾心斗角。

    在浴池,她的确看中了陌尘的美色,但她更怀疑的一直都是神力平白无故解封,他毫无理由出现在浴池,更毫无理由将自己选中他的弟子,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而这阴谋诡计全是冲她来的,可为何他要这样做?

    她在九重天“潜伏”了五年,都未能寻到结果,这可真是令人愁。

    姩姩将杏眸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神游。

    男人嘛,我势在必得,就是这权力还是得费费脑子,毕竟这五年专注于培养感情去了,权力是一丁点也没过脑子。

    既然这嫡传弟子我也当了,主神也做了,那神后这个位置也得上了!

    她唇角淡扬,清澈如水的眸中竟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邪魅与傲然。

    万人皆不可信,无他。

    而另一厢房

    堂堂六界至尊,掌控万物生死的神王竟沦落到与若初同衾,真是丢脸至极。

    他一脸阴霾地侧身躺着,根本无从入眠。

    而他身旁的若初竟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一点戒备心。

    若不是柜台的小二扬言店里只剩两间房,他才不会这般委屈了自己。

    他越想越心烦意乱,其实前面这些都好说,就是若初搭上来的腿他真的忍受不了,他本就不喜与人接近。

    所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轻念咒语,自己便消失了。

    朱窗半开,陌尘越窗而过,恐惊醒了床上躺着的姩姩,落地的脚步声都轻盈了许多。

    可当他刚关好朱窗时,就看见姩姩迷离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看出一个洞来。

    微微一愣,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高粱的鼻子,便轻轻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涧:“这么晚了还没睡?”

    姩姩刚浅睡了一觉,现在忽地被吵醒,坐起了身子,仍是一脸蒙地看着陌尘,指了指朱窗,清脆的声音还没出入三分,便被陌尘给捂住了红唇:“嘘,小声点,别把若初吵醒了。”

    被这么一弄,姩姩彻底清醒了过来,借着烛光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冰蓝色的眼眸中略带了点惊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清冷。

    此人不是陌尘,还会是谁?

    他竟然没有用换颜术?

    姩姩被陌尘的大手捂住了口鼻,一瞬间呼吸不过来,只好用两只小手去掰他的大手。

    见状,陌尘升了挑逗之心,附在她耳畔低沉道:“姩姩不叫,我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