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在数座城市上空,自高处向下望去,天地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坐上了公交车后,在那阵摇摇晃晃的动静中,太平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座祠堂中。

    他察觉到自己的道法仍不能用,只好将小剑当作一把普通的剑拿出来握着防身。

    太平缓缓起身,他掸掉道士袍上的灰尘,四处望着开始观察这一处祠堂。

    这是志阳村的祠堂,大部分布置不变,只是牌位仍稳稳当当地摆放着,似乎还用血字刻着谁的名字。

    地上留有许多水渍形成的脚印,太平发现自己原先躺着的地方周围也有许多,像是有人将他拖到这屋子间。

    他不再多想,转而上前几步,捉起了一个牌位查看。

    上面用红字写着太平二字。

    太平当然很熟悉自己的名字。

    他也很熟悉,红字是死人所用,也是祭祀所用,在另一种邪术中,亦可被用于诅咒。

    在这一瞬间,他手掌中捏着的牌位不断震动起来,似乎在与他脖颈间的黑手印相呼应,那处发烫起来。

    牌位挣脱的力度太大,以至于他不得不松手,见那木质的牌位掉到地上,代表他名字的字符碎成五块。

    小道士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这吓到,甚至半蹲在牌位前,好好观察了一阵。

    半晌太平又在祠堂里转悠一圈,才走出祠堂,到达迷雾中。

    迷雾中传来很重的水腥味。

    太平踩在地上,这时的忧心反而放下,他甚至哼起小曲,看起来仿佛像在郊游。

    走了一段路,面前出现一块石碑,赫然写着志阳村三个字,只不过石碑后已经没有了那辆废弃的公交车,也不知道是入口还是出口。

    太平抬头朝着石碑后望去,无果,还是一片迷雾。

    他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和第一次来时不一样了,便踏步走入迷雾。

    像是打开一扇门,门后出现的却是一副出人意料的场景。

    旭日东升,照着一片小村落,麦田稀稀疏疏,有农夫在割麦子,割下的稻草铺在附近田埂上,看起来很是怡然自得,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恐怖片中的场景。

    太平站在田埂瞧了一会,招呼那位正在割麦的老丈人。

    那人过来,黝黑的脸上还滴着汗水,神情也很淳朴,瞧见小道士的第一眼就是怔住,随后掩饰不住欣喜问道:“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