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叙默了默,喉结耸动。
“为何?”
见吕霜并不作答,他默了默,挥手解开禁制,正欲询问她的伤势,但见一眉目清隽的男子匆匆御剑而来。
见到沛安,吕霜的眼睛里立马蹿过亮亮的光,她绽了唇呼奔过去:“师兄!”
甫一收剑落地,沛安便接住吕霜,细细打量一番,满带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又走向前,客气地向潘叙拱手:“敢问这位道君闯我月及山,可是有何要事?”
潘叙紧盯了一会儿被他护在身后的吕霜,沉着嘴角回过礼。
“本君来此寻故人,无意多做搅扰,还请道君勿怪。”
沛安扭脸去看身后低头拔着剑穗,明显不想相认的‘故人’,略一沉吟,道:“可是永窈此前开罪了道君?”
“我这师妹素来是个心性顽皮的,若果真做了什么触怒道君,在下在此替她赔罪,向道君讨个人情,还请道君莫要细究。”
接过沛安递来的巾帕,吕霜引来溪水濡湿帕子,捂在血迹已干涸的嘴角,轻声娇哼道:“师兄不必如此,我并没有得罪过他。”
潘叙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方才看得分明,吕霜一见这男修就眼笑眉舒,此刻在他眼前,二人亦是不掩亲近。
眼里掠过一抹深沉的乌云,潘叙启唇道:“道君口中的师妹,乃本君道侣。”
吕霜嗤笑过后,施施然道:“真君慎言,你我间的同心契早已解,目下充其量算是道友,当前,前提是…你我不动手。”
潘叙窒了窒。
当初,正是因为那同心契忽而解开,他才会以为她已遭遇不测…
可眼下…这人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眉目如旧,却对他横刀相向,与他剑拔弩张。
潘叙心里发沉,凉声道:“霜霜,不要闹,先随我回去。”
吕霜只不耐道:“哪个跟你闹?真君是要动手,还是就此作罢?你修为虽高,这月及山可不是你的地盘,真打起来,你不一定能胜我二人!”
多少年没被人伤过了,她心里自然十分不服。
“霜霜,与我回清屿宗。”
潘叙重复道。
他的眉间变得阴暗,视线亦是灼人,脸上如同结了冰凝。
吕霜只慢条斯理地揩着嘴角,悠然道:“这么多年不见,真君可不如从前利落,竟然也学会说废话了。”
“真君请自回罢,莫要再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