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想了想,“这才三四月份,就有草波罗进献,怕是快马加鞭送到京城来。”一旁的忍冬摇头,“奴哪里知道这些,虽这稀罕物曾也见过,听说在华南那边蛮荒之地,天气酷热难耐,才能栽种此物。原先萧家下头几个掌柜,行走江湖总是多见,有那么一年,约莫六七月份,送来了一车子这等东西。”

    偏偏许多主子吃不习惯,吃完还觉得口中刺痛。

    但喜好者也不少,有些得宠的丫鬟侥幸分得几口,忍冬笑道,“奴就是那种没有口福的人。”

    宋观舟挥手,“拿去削皮去眼,用淡盐水泡上,待一会儿热起来再吃。”

    哎!时代不同,在现代十块钱三个,吃到恨人。而今却成了御赐品——,宋观舟两眼含泪,故乡啊,你可知异世的孩儿多么想念你!

    身后传来裴岸声音,“观舟是吃过这草波罗?”

    “怎么没吃过,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话到这里,赶紧找补,“原先养兄出去行走,时不时也会遣人送来,不过定然比不上陛下恩赐的好。”

    差点说漏嘴。

    裴岸笑道,“这产草波罗的地方,炎热多雨,乌烟瘴气,环境恶劣,多是流放之地。”

    妈呀!

    现代的两广并云三省,古代就这么待遇。

    罢了罢了!

    裴岸又道,“过些时日恐怕二哥要回来了,这物件儿大姐夫那边也多,现在是时日不到,不然也是要大车送进京城。”

    可惜的是山高路远,送来大半是坏了,能吃的只是少数。

    宋观舟翻了翻记忆,可怜!

    她嫁进来两年里,一次因为回家奔老父亲的丧事错过,第二年又是同裴岸闹了脾气,上头看菜下饭,到底是省了还是被下人贪了去,总之不曾吃到。

    “……嫁进你门头,这东西倒是不曾在府中吃过。”

    裴岸本不以为然,欲要离去,可才踏出半步,攸地转身道,“去年,我着阿鲁给韶华苑送来三五个,你没吃?”

    “送来给谁?”

    宋观舟摇头,“真不曾吃过。”

    裴岸顿时叫庆芳出去寻了阿鲁来,问了这事儿,阿鲁抓头挠耳,半天才想起来,“给了盼喜姑娘呀!”

    “嘁,想不到你身边的丫鬟,竟是个馋嘴的。自个儿吃了主子的东西,背后怕是还要说我一番。”

    话音刚落,阿鲁惊愕看着宋观舟,“四少夫人怎知晓的,盼喜姑娘后头来找小的,说往后莫要再送这些奇形怪果,您非但不爱吃,还戳伤了嘴角,满屋子发脾气呢。后来,四公子差我再送时,小的寻了个借口,也就没送过来。”

    裴岸不敢置信,盼喜盼兰在他屋中也是从小待到大,平日里做些内屋里的活儿,从不曾见过搬弄是非。

    “真是盼喜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