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她布了烤熟的羊肉、猪肉。

    裴渐不喜这种女子孩童吃的梅子酒,差临河去取了友人送来的竹叶青,裴岸、裴海陪着老爷子吃了一杯,惹得宋观舟也嘴馋不得,腆着脸要了半杯。

    入口苦涩,落喉多了辛辣,走到肚腹却是一团火热。

    新酒一口,百态人生。

    宋观舟对着三个哥儿嬉笑道,“我今儿要弃暗投明,这梅子酒你们同几个侍奉的姐姐吃吧,四婶往老爷阵营去也。”

    钦哥儿这会儿感觉四婶同旁的闺阁女子不同,再看淩哥儿桓哥儿同她嬉笑打闹,也随和起来,“四婶要同我们不醉不休。”

    哎哟。

    宋观舟故作恼怒,“咱就来赌一赌,如何,看谁最先醉下?”

    钦哥儿不解,如何赌?

    宋观舟望向几个孩子,“简单,只说四字成语,首尾相连,说不上来者,罚酒一杯。今儿我且让着你们,你们吃梅子酒也是一杯,我吃竹叶青也是一杯,如何?”

    桓哥儿着急忙慌,“不不不,四婶,桓哥儿还不曾开蒙念书,如何是好?”

    众人再忍不住,噗嗤一笑。

    宋观舟把他一把搂过来,裴岸见状赶紧拦住,“小心身上伤口。”接过桓哥儿后,只听宋观舟说道,“桓哥儿,你四叔同你一伙儿。”

    桓哥儿立时手舞足蹈,旁边两个孩子气鼓鼓,裴渐难得一笑,“你兄弟二人这是何意?”

    淩哥儿大着胆子拽过祖父袖口,“不公平,四叔可是二榜进士,学识渊博,我同大哥才读书几年,哪里比得过四叔——”

    “哎哟,这也是问题?你两个应当人小志大,还没比划,就输了气势,可要不得。”

    宋观舟在旁打趣二人,钦哥儿回头,“四婶,这是事实,我们自不能盲目自负。”宋观舟一乐,“这还不简单,你四叔回话,只许数到二,旁人可数到十,如何?”

    这种雅事儿,萧引秀跟前的霜月和齐悦娘跟前的兰香都能包办。

    二人就着兰香的小花鼓,换了筷子来敲,本来裴渐、裴海只是观望,可宋观舟哪里放过他们,呼喊着一并前来。

    说来,她气势最凶。

    众人都想,怕是她最能耐,毕竟宋大学士的女儿,自然也是腹中自有诗书才气。

    可谁能料到,真正比划下来,宋观舟最惨。

    诸位傻眼,宋观舟欲哭无泪。

    时代不同,成语不相通,她哪里知道?

    活生生灌了四盏竹叶青后,宋观舟再不胜酒力,两眼迷离,眼前皆是重影,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