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去闵太太处请安,顺带在暖丰园用了饭。用饭时,又请了碧落斋刘太太和几个媳妇姑娘,一家子娘娘儿儿的,坐了两桌。

    一顿便饭,宾主尽欢。

    萧引秀看着几个围着自己闲聊的妹妹们,心头一直藏着的念头又活络起来。

    宋观舟生养艰难,眼前的妹妹们也正在议亲,如今虽说没有平妻的说法,可贵妾是使得的。

    她起了心念,并多看了几眼年岁相近的萧引眉三姐妹,其中还是萧引荟长得最为可人,至于身份嘛,萧引秀想也更为合适。

    刘太太见状,掩口笑道,“秀儿,你如今膝下淩哥儿、桓哥儿倒是圆满,却不知道跟前这一堆娇娇女的愁事儿。”

    “妹妹们都长得端庄娇俏,懂事知礼,三婶说得我艳羡不已,可惜身子不好,怕是难得有个乖女承欢膝下,哪里像母亲同二嫂,儿孙满堂,何来忧愁?”

    闵太太叹道,“你哪里知道,你只怕是作不知。瞧瞧你这些妹子,都是豆蔻年华,有些家宅里头,她们都在准备出嫁了。”

    “大嫂说得是,我们府上待姑娘如珠似宝的,而今才想着说亲,可天下男人不少,如意郎君有几个?”

    刘太太说到这里,也焦急起来。

    倒是萧笃和萧北家的柔声劝导,“母亲与婶子不必忧心,如今京城人才济济,前几日北哥儿出去会友,还想着给几个妹妹相看好夫婿呢。”

    “咱家倒也不看什么家底权位,只求家风清廉品行上佳,方不误了我们家姑娘。”

    闵太太语重心长,也算是给了个方针。

    几个小姑独处的姑娘,被长辈与嫂子调笑几句,粉面铺满红霞,一个个低头不敢言语。

    “罢了,看你几个妹子都害羞,今儿不说这些,眼瞅着就要金工贺寿,趁着今儿难得闲暇,咱娘儿几个去看看观舟。说来,也是有几日不曾见到她了——”

    自然也不见宋观舟来请安。

    忍冬里外会做人,小厨房里时不时做些精致吃食,送往各个主子这里。

    ——勉强替宋观舟挽了几分不孝的名声。

    今儿闵太太主动提及,旁人也不好得拒绝,倒是萧引秀有几分不悦,与闵太太悄声说来,“母亲,她一日日里闯祸,不去看也罢,免得见了心烦。”闵太太住在公府这些日子,早看出女儿对妯娌宋氏极度不满。

    她劝了不止一次两次,只说宋氏与她也没个纷争,人家敬她,她自宽待些,一家人也就过来了。

    何况膝下一双孩儿得了宋氏救命之恩,不然只怕是要她萧引秀的命。

    萧引秀听得这些话,耳朵似都起了茧子,“母亲,她心术不正,莫要带坏了妹妹们。”尤其是时不时看到同裴岸黏糊在一起的样子,更是让她火大,好端端的像是没有骨头那般,狐狸精一样!

    女人之间的敌意,总是来得奇怪。

    闵太太看着执拗的女儿,想到她如今也是公府女主人,只得咽下那些千篇一律的道理。

    “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