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只说田庄屋子结实,大家都有惊无险,人人安好。

    又听到那家人竟将杜文婵卖到那花船之上,不由悲从心来,破口大骂。

    只是她自来柔弱,又一直受压迫,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

    无非是这家人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以后出门怕是要被雷劈。

    杜文婵也陪着流泪,想想阿洛自己被卖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恨意深深。

    不由伸手抱住阿洛的胳膊,将头枕在她的肩膀。

    杜文秀在一旁看得也是羡慕不已,自己两辈子加起来,还没有像这样抱着母亲的胳膊撒过娇哩。

    阿洛气愤不已,自己为那家人当牛作马,任劳任怨,最后落得个被卖的下场也便罢了。

    但是自己的女儿,也是那杜秀才的亲生女儿啊,怎么也......

    瞧她气得抹眼泪,杜文婵忙将杜家人次日都被毒死在家中的事情告诉她,阿洛还有些不信。

    “怎么这么巧?才卖了你得了银钱,便被毒死在家中?”

    杜文秀笑道:“若不是手中得了银钱,只怕还不会那般轻易便死了。”

    将那杜文山的新媳妇秦丁香的身份说了,把阿洛吓得捂住嘴巴说不出话。

    “天底下怎么还有这般恶毒之人?还是个弱女子?”

    “呵,弱女子......”又将秦丁香在自家住过,还爬陆方海的床的事情也说了。

    阿洛听了直摆手:“啊呀,幸好是大姑爷不曾动这般的歪心思,不然危险的可不就是咱们家了。”

    “咱们家也没什么银钱,不知她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招儿来。”杜文秀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杜文婵听了却“扑哧”笑出声来,两人疑惑看向她,她才微微收住笑,说道:

    “说不得她是看上了姐夫,一时不想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想要安稳过日子也未可知。只是找错了人罢了。”

    这时陆方海走进来,看她们三人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这般不明所以的捧场,让三人更觉好笑,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在空气中,随风飘向外面。

    “少爷,今年这红薯长得好哩,一个个又大又甜,少爷要不要尝一个?我给您削皮。”

    田间老农打从田里拣了一颗红薯,细细削了皮,递给身边的朱少爷。

    朱少爷也不嫌他手中的泥土蹭到了红薯上,用水略冲一冲,便咬了一口。

    果然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