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蹙眉。
他嗤笑一声,眼中露出一抹冷色,他的确久居深宫,但并不是不了解地方的情况。
他了解。
而且了解的很多。
作为朱元璋的儿子,他没办法不去了解地方实情,这是他领政以来,朱元璋再三要求的。
必须知晓地方实情。
朱标淡淡道:“应天府一斤盐约莫十五文钱,天下其他省府,最高为二十五六文,最低只有七八文。”
夏之白点头。
他押了一口茶水,又道:“大明一年盐税多少?”
朱标眉头一皱,狐疑的看着夏之白,却是没有开口,他自然知晓大明一年能收上多少盐税。
但这岂能外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朱标凝重的看着夏之白,试图从夏之白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一百二十万出头。”夏之白道。
朱标心头一惊。
这个数据其实很接近了,大明这些年的盐税一直很稳定,就在百来万出头,但夏之白是怎么知道的?
夏之白又道:“大明施行的是盐引制,一引盐两百斤,官府统一负责产销。”
“官府从百姓手中收盐,而后通过盐引买给商贾,换取粮食、铁器、马匹、银两等。”
“官府卖给商贾一引盐是六钱,而商贾经过自运自销后的售价直接变为了四两五钱。”
“翻了快八倍!”
“官府抽取的税是二十抽一。”
“我没说错吧。”
朱标点了点头,沉声道:“这账不能这么算,朝廷其实不负责销,只负责收跟出。”
“最终的销落在商贾头上。”
“你只看到了盐价暴涨,却是忽略了一点,便是运输的费用,商贾逐利,若是无利可图,他们又岂会替朝廷去贩售?”
“而且朝廷也从中获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