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桓坐在椅子上,大拇指不断拨弄着玉扳指,双眼紧紧的盯着夏之白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郭桓没有否认。
夏之白说到这个份上,再欲盖弥彰已无意义。
夏之白将背篓放到地上,淡淡道:“我的确给花纶提供了一种统账方法,但就算有新的统账方法出来,户部也早晚会知晓的,根本不用多此一举,而且还花费重金,将我请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朝廷查账查到了户部。”
“你心中不安。”
“想知晓这种统账方法,给自己辩解争取时间跟理由。”
“我猜的没错吧?”
夏之白笑眯眯的看向郭桓。
郭桓抚掌,很是满意的拍了拍手,道:“不愧是新科的状元,才智果然非比寻常,仅从我一时的忙中出错中,就能察觉到这么多东西,等你日后真的步入仕途,很可能会前途无量。”
“也是。”
“以伱过去的犀利口舌,将陛下激的暴跳如雷,却还能活蹦乱跳,便足以证明,你非等闲之辈了。”
“只是你终究未入朝堂,因而被有意的忽略了。”
“你很不错。”
“不过你的后部分,我并没理解。”
“为何会是你我道不同?”
“都是为官,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夏之白面色平静,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道:“的确有区别。”
“我这么挑衅陛下,为何还能活着吗?”
“便是因为你们!”
郭桓眉头一皱,对这句话不解。
夏之白负手而立,缓缓道:“在很多人看来,我之所以没死,仅仅是因为我献上了很多宝物,是这些宝物救了我一命,但以郭侍郎对陛下的了解,其实也清楚,宝物这东西,对陛下而言,并不怎么被看重,即便是所谓的高产粮食。”
“留住我命的从不是那些东西。”
“而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