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四人被掳劫进了山洞之后,就直接装晕,那紫色的妖风里带着的香味有迷药的成分。
姜莘莘稍微装作有点儿清醒的模样,就见有一个壁画上的敦煌舞者一样的反弹着琵琶的美丽女子正要伸手触碰她的脸。
虽然眼前的女子看着一身敦煌风,姜莘莘却能看到这幻象背后是一个一身紫色皮毛的狐狸。
这小狐狸确实有些本事,知道将自己的真身藏在别处,用分身出来做事,这样就算遇上了什么硬茬子,最多也只损害一具分身,过一两个月又能炼制新的分身出来,一点也不耽误事儿。
可姜莘莘更加不好打发,她一把捏住正在诱骗自己的狐狸分身,直接施法找到了这狐狸真身的位置,还意外发现鲛人亭奴竟然也在这山洞里做客。
姜莘莘掐着紫狐的脖子问道:“你跟鲛人亭奴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在此处出现?”
紫狐赶紧收回了正在诱骗其他三人的分身,却依旧不能挣脱姜莘莘看起来轻飘飘地一抓,因为是分身,所以紫狐很有宁死不屈的倔强。
可姜莘莘看得清楚,在失去了罗盘指路之后,褚璇玑靠着对妖气敏感的嗅觉正好找到了紫狐的真身所在,而在一幅画里,她还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最后的一片万劫八荒镜的碎片。
褚璇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紫狐的真身所在,她一心想去拿封印在画像里的万劫八荒镜的碎片,可这边姜莘莘一把捏住了紫狐分身的脖子,紫狐的真身立马就有了动静,这才引起了褚璇玑的注意。
就在褚璇玑捏着紫狐真身的脖子想要杀了紫狐之时,亭奴坐在轮椅上出现了。
对于亭奴,褚璇玑总是有几分好感在的,当初她能逃脱在明霞洞关禁闭的惩罚,可少不了亭奴给她的鲛人泪的帮助。
等姜莘莘带着禹司凤、钟敏言和若玉找过来的时候,亭奴正在规劝褚璇玑放了紫狐一马:“……紫狐她并没有伤害这些人的性命,她需要人类的生气来修炼,可也传授给了那些人正经的修炼功法,是那些人自己愿意留下来的。”
姜莘莘直接打断亭奴的话:“你这话说不过去,这仙姑娶亲一事已经连续搞了十几年了,每年都要消失四个青壮男子,你只消想一想这山洞里还剩多少人活着,就该知道紫狐到底有没有害人性命了。”
亭奴顿时语塞,显然他也知道这山洞里只有七八个年轻男子还活着了,紫狐这番话确实说不过去了。
褚玲珑先前已经被亭奴的说辞给说动了,这下看亭奴有些心虚的表现,顿时火冒三丈:“果然不愧是狐狸精啊,花言巧语惯会骗人!若不是元莘师姐,我们怕是要助纣为虐了!”
“璇玑,你快杀了她为山下那些失去了儿子和丈夫的可怜人报仇!”
世人重男轻女,可这高氏山周围的镇子却少有年轻男子愿意在这里生活,有些刚成婚的年轻人都要面临被选中的危险,褚玲珑哪怕没有跟那些失去了儿子和丈夫的女人交谈什么,可看着她们目送花轿远去之时情不自禁留下来的泪水,她只觉得十分心酸,恨不得立刻杀了这害人的妖怪!
紫狐见旁人不能帮她转圜,赶紧说出了她和当年魔界左使无支祁之间的渊源,还说之所以攫取那些凡人的生气,不过是想要尽早修炼有成好去营救被关在焚如城里的无支祁。
她还知道五大派保管的灵匙,正是能放出无支祁的钥匙。
可是姜莘莘已经看到了紫狐手里杀孽深重,也不跟紫狐多说什么了,直接从指尖撮出一朵小小的红色火苗,对紫狐说道:“这是地府的业火,以业力为食,你既然自称事出有因,可敢让这朵业火加身自证?”
紫狐光是看着那小小的红色火苗就心惊肉跳的,若是此刻化作了原形,那必定早就炸毛了,别说是让业火加身了,就是再靠近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姜莘莘由此轻笑一声:“你看,我不一定真的视三界众生等同,可你这样业力加身的妖,实在是让我生不出什么怜悯的心思。”
紫狐不肯赴死,直接跪倒在姜莘莘面前哀求道:“我不是不愿意死,我只是想要救出无支祁,只要我看着无支祁脱困,就算让我立刻赴死,我也愿意!”
姜莘莘无语,但亭奴立刻也跟着紫狐一样跪倒在她跟前,替紫狐求情:“姑娘,紫狐确实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我也没脸说什么事出有因,您能不能多给紫狐一点时间,让她去救无支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