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看着一路沉默不语神情越发凝重的张起灵,决定还是早点儿处理了他身上来自西王母的影响比较好,可惜这会儿人多,她好些手段都不好施展,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
不过对于这一路被人提起的那个“它”,倒是在陈文锦口中有了一个比较确切的解释:“我们也不知道那一股不断催着我们行动的势力到底是什么,只能在不断地交手中勉强猜测一点。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来自哪里,甚至一开始只存在于逻辑当中,因为我们在复盘很多事情的时候,只有引入一个‘它’,才能解释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我自己以为这个势力,应该是千百年以来不断追求长生的人,只要有蛛丝马迹留下了,被人窥探到了,在长生的诱惑下,有人会自动加入进来,驱使我们九门为他们做事。”
这说得云里雾里的,跟九门有关的人都十分赞同陈文锦的话,可姜莘莘却觉得事情不对,直接反驳道:“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你们认为的这个‘它’,一定是一股跟九门差不多的势力,因为你们过分相似,而且对方又有心算无心,才让你们产生了对方无处不在又难以捉摸的错觉。”
阿宁也赞同姜莘莘的话,毕竟她刚刚听了半天,看似这个“它”神通广大无处不在的,实际上只要在各个势力里面收买几个舌头不就能成事嘛,这事儿不光她做起来熟练,就连手段都是她老板教的呢。
九门一众瞠目结舌,但介入不深的解雨臣很快就接受了姜莘莘的看法,他也觉得是长辈们经历过特殊年代之后,过分疑神疑鬼,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又或者说,本来从事地下活动的人,就要比旁人多长一倍甚至更多的心眼子,让他们已经习惯将一切简单的事情过分解读了。
解连环和陈文锦这两位老前辈在荒唐之后又无端觉得姜莘莘这个小年轻的话很有道理,但人从不轻易改变自己的思想,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否定自己的过去。
陈文锦还好,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方法遏制身体的异变,所以她轻易接受了姜莘莘所说的这一种可能,还转头告诫吴邪和解雨臣两位小辈道:“今日我也不知道跟大家还能不能有再见的一日,姜小姐今日所说的事情,还要靠你们去验证。可若是对方真的是一股跟九门差不多的势力,那就说明九门几乎已经被对方渗透了,你们不管做什么,都要更加小心。”
解连环一路无话,不知不觉走到了前方的张起灵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记号,吴邪也暂时忘了解连环和吴三省之间的事儿,凑过去一看,忍不住问张起灵道:“小哥,这个好像是你留下来的记号啊,你以前来过西王母宫吗?”
张起灵仔细回想,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只是摇摇头。
胖子却表示:“只要是小哥的记号就成,说明我们至少能跟着小哥的记号顺利找到西王母宫啊。”
又转过了不少弯,也幸好有张起灵的记号在,不然大家恐怕又要耗费不少功夫去探路了,地下有些光线但让人不太能感受时间的流逝,所以大家都是靠着肚子的感觉和体力的消耗来确定时间的。
找了一处相对较大的空间搭起帐篷,姜莘莘不好继续拿出驱蛇药水来防备野鸡脖子和其他地下的虫子之类,但吴邪他们已经有了一点默契,暗中将自己的衣物放在人群外面,总算让大家安生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大家发现手表的指针越发混乱,猜想西王母宫近在眼前,又走了好一阵,才终于让张起灵打开了一扇石门。
拖把几个远远地通过手电筒的光,看到石门里面矗立着不少穿戴着铠甲佩戴着兵器的人俑,赶紧挤进门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其他人拿走了财物。
等大家都进了门,身后的石门突然重重地关闭,好在大家只是虚惊一场,也没想过退回去。
张起灵走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走到一边的灯幢边随意摸了一下,就见灯幢胡地燃起了火光,然后那火苗就跟有生命一样,星星点点从灯幢里飞出来,一路点燃了其他灯火,很久就将这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完全照亮。
众人这时候才发现这大厅中间好似是一块刻着星盘的石盘,上面还摆放着一些圆形的星球一样的东西。
星盘上方就是一座看起来簇新的丹炉,陈文锦惊呼:“是悬空炉!是传说中西王母炼制不老药的悬空炉!”
早就围着星盘转悠的拖把一听上面的东西是西王母炼制不死药的丹炉,便猜测星盘上放着的星球一样的东西肯定也不简单,伸手直接拿了一个泛着红色的小球,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颗丹药一样的东西。
只是他这番动作引发了一点小事故,离大家最近的一排披甲士兵人俑突然间行动起来,手中的青铜剑可不是一般的家伙,一时间,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手忙脚乱。
阿宁在第一时间挡在了姜莘莘身前防备着,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有人俑往这边攻击,甚至就算人俑从她们跟前经过也都好像没感应到她们一样。
而阿宁很快还注意到跟她们一样不被人俑攻击的人,还有一个陈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