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脱制服的时候总是特别好看，首先从解手套开始，他清晰的骨骼，经脉，她可以贪婪地一直看到他的胸骨。天神并不吝啬为他计算出最完美的适合生存，适合搏斗，适合疯狂地做爱的身体。
所以她在等他回来，再看一次他完成这些动作，这种制式的行为比刻意的有意思得多。
基地规定的回程时间一般在下午六点，之后基本只有夜间执勤部队会出动。青此时穿着简式的制服，在人流中一动不动。四周的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但都心领神会一般绕开了。
她先注意到了人群中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便朝着她微笑，女孩也一下子看见了她，朝她挥手打招呼。
“青，你在等人吗？”她和她进行一些谈话，但是听起来并不了解她生活中的任何一部分。每个人都需要朋友，伪装成人类的恶魔也一样，理解人类的生活是必要的。
在她和女孩交谈的时候，她看见宗岚回来了，她也朝他微笑，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为什么生气了。”她和女孩道别后，就朝他走过去，贴在他身边问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虚假地维持朋友关系。”
“这并不虚假，我不会伤害她，从这一点来说，我极尽了我的真诚。”
他对此并无评论，但能看得出他的不信任。
他就算这样也很有风格，青很从容地欣赏着他的脸，她把他的手牵到自己胸前，又把他皮质手套的搭扣解开，急不可耐地扣住他的手心，好像人类的温度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一样。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她说，”我们在这里做吧。虽然很可惜，但我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这是为了向你证明，我能限制自己的一些欲望，不让你难堪。”
这话听起来就问题很大，如果一个人有权为自己抗争，他应该立刻反对，但是他没有，他也不能。
“你为什么还不厌烦。”他只是问。
“当然是因为，你真心的告白。”她笑盈盈地说，你有很多种不同的状态，你不爱我，你假装不爱我，你控制不住爱我，这些状态都很有意思，体验很不一样。
“天哪。不厌烦的是你，你推卸责任。”她的眼里闪着光。
宗岚深深低下头，他看起来比起说痛苦，更像是悲伤。
“是我的错。”他说。
“对，是你奢望一种正常生活，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的错。是你让我来的，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还是现在，一切都是你的欲望，你的痛苦引发的。”她好像能理解他的悲伤一样，把他的手捧在自己脸颊上，流露出一种不真实的共情。
“把衣服脱掉。”她语调又一转，如此命令道。
四周的人群很有默契地一直不靠近，也没有谁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任何眼神，也许这确实算得上是她的让步。
宗岚照做了，在这个过程中他盯着她看，他察觉不到她是否在他的行为中获得到了快感，但她总之也一直在看他，他产生了一种自我催眠式的两情相悦的幻觉，很难责怪他这时候的愚蠢，因为他没有办法。
“很美，很漂亮。就算我不再想要你了，你仍然配得上被摆在我花园的喷水池里。”她完全是故意地讲出这种残酷的话，因为再次发现了他的软弱。
“你爱我的理由是很廉价的，你爱我是因为我知晓一切，我懂得一切，所以也自然懂得你，懂得你的所思所想，你的爱和恨。你对我的爱非常自私。”她持续地诡辩着，“而我爱你，是因为上天创造你，你生来对我来说就是完美的。”她的语气饱含欣赏。
“我希望你放弃你廉价的爱，学习像我一样爱人。”她的语言从此开始又带上了短时扭曲的效果，“崇拜我的身体，崇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