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夏是被生生热醒的。
他在梦中站在岩浆顶上和八爪章鱼大战了三百回合,醒来就发现这热源正是来自后背紧紧贴着他,两手还把他往自己怀里搂的人。
那八爪章鱼的本体明明也热得出了一身汗,偏偏跟没感觉似的抓着他不放,蒲夏来不及思考昨晚二人之间的距离明明有那么大一段怎么一早醒来就贴一块儿去了,满脑子只有赶紧从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避免被热死。
而贺柏的力气显然和他的饭量一样大,明明睡得可熟但蒲夏就是掰不开那两条跟铁链箍在他身上似的手臂,最后也分不出满身的汗是热出来的还是累得,好不容易才狼狈地从空隙钻了出去。
结果他刚逃脱成功,动静似乎终于迟来的惊醒贺柏。男人翻了半个身,脸朝向蒲夏的方向缓缓睁眼:“不睡觉你这是去游泳回来了?”
蒲夏瞪着他,气得感觉要冒烟了。
“……你还好意思说!热死我了!”
贺柏似乎还有点没睡醒,闻言慢半拍地笑了一声,目光却缓缓向下落在他两腿间:“我看不是游泳,是做了个美梦吧。”
蒲夏茫然地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才发现自己裤裆前面有一块明显的湿痕,甚至外面沾着不是已经干了的白斑,在他浅色的睡裤上格外突兀。
他整张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手忙脚乱从炕上下来往屋外洗裤子去了,因此也错过了后面懒洋洋起来的贺柏摸了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蹲在院子里脸红得像个西红柿似的蒲夏默默搓着裤子,一边疑惑自己怎么梦个和八爪章鱼打仗还能梦出反应,自己性癖已经上升到这个高度了吗?
就见里面的贺柏一边打着哈欠也出来了,蒲夏的目光落在人只穿了件背心浑身肌肉毫不掩饰展露的胸口,默默收回目光,只当是太累了,身边某个雄性气息存在感又过于强烈的原因。
“咦……”
洗着洗着,蒲夏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举起手中的睡裤看了两眼。
他昨晚穿这条裤子的时候是不小心把正反穿反了吗?
“咳。”
似乎察觉他的不对,贺柏出声打断他的疑惑:“你这样洗要洗到什么时候,用那边的肥皂搓。”
蒲夏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犹豫地看一眼那块被用得扁扁的肥皂:“这不是洗澡用的吗?”
贺柏道:“那是另一块,怎么,小少爷不会用肥皂洗衣服?”
原以为蒲夏不能好意思承认,可却见他抬眼看了自己一眼,点头认了,那乖巧模样看得贺柏心痒痒,忍不住上手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给我,我给你洗。”
听这话蒲夏感觉攥紧了手里的裤子,还躲远了点:“不用!我自己洗!”
知道人不好意思,贺柏见状也不再多说,像是感受不到蒲夏用“你很碍事”的眼神看他,还站在边上指点他怎么用肥皂洗。
蒲夏忍无可忍,试图转变话题:“那什么,你和我说说山上的事呗?”
贺柏挑眉:“山上的事?你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