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侵袭四肢百骸,深陷梦魇的叶瑶光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后幽幽睁眼。
环顾四周,可辨出此处乃一间雅室,饶是她见识浅薄也瞧得出屋中陈设雅致,精雕翡翠屏风,白玉牙床,金丝幔,楠木桌椅,无处不奢华。
屋子的主人多半是个风雅之士。
刺骨的寒意入体,身子发颤,叶瑶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被人捆了手脚泡在浴桶里,不仅如此,灌入浴桶中的是凉水且在水中放了冰块。
不知是谁如此恶毒,竟想活活冻死她?
也怪她大意,阴沟里翻船了。
叶瑶光被冻得鼻涕直流,手脚被束缚,好在能站起身,出水之时又被寒意激得打了个寒颤,鼻涕将要流进嘴里了,她赶忙吸吸鼻子。
不曾想这一幕被从密室暗门处出来的男子尽收眼底,四目相对,叶瑶光如见鬼魅,双目圆睁。
“宋良玉,你敢害我!”
寻常女子遇上这样的事,醒来后必然惊慌失措,最先想到的是如今身在何处,她却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宋家二公子宋良玉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旁人眼中的皎皎君子,叶瑶光眼里的死对头。
叶家与宋家在祖父辈便积怨成仇不相往来,叶瑶光与宋良玉则暗斗多年,每每狭路相逢,必有一番较量。
此情此景下,叶瑶光不禁忆起多年来在宋良玉手底下吃的暗亏,愤恨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宋二公子一袭华贵紫袍,肩披轻裘,玉簪束发,凤眸温润,薄唇噙笑。
“若非我救你,此时你已落入采花贼之手,怕是骨头也不剩几根了,我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却反咬我一口,叶瑶光,你当真是狼心狗肺。”
叶瑶光微愣,半信半疑。
“那你为何绑我?”
宋良玉敛了笑,语气冷然,“采花贼所为,与我何干,你休要血口喷人。”
叶瑶光怒问:“那你为何不替我解开?”
宋良玉瞥她一眼,与她擦肩而过,在椅子上坐下,自行斟了杯茶悠闲品着。
“没心情,不想解。”
叶瑶光被气得牙痒痒,世人皆被这厮这张无害的脸蒙骗,什么谦谦君子,分明生了一副黑心肠,吃人不吐骨头。
“别的暂且不提,方才你想冻死我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室内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