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也不想,可他怕,他们家将军给他一眼,被苏云七发现个正着,然后心虚地移开。
本来没什么的,人站在那里,看也就看了,可一对上视线就移开,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
他们东壅关大营的,有他一个丢脸的就行了。
“不能不给吗?”宁战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再看苏云七。副将没有劝说,只反问:“将军你确定,你能不给?”不给,就要打开东壅关,放九皇叔的三千黑甲卫入关。
到时候……
皇城那些官员,能喷死他。
为了皇帝,为了北庆的颜面,别说皇帝跟宁家不对付,就算再看中宁家、看中宁战,也会牺牲宁战,以成全朝廷和帝王的颜面。
“总觉得,亏了。”宁战从怀里,把药瓶掏出来,一脸憋屈。
“总比没有的好。”副将只能这么劝宁战了。
要知道,若不是他们运气好,抓到药王谷谷主的家眷,现在更难。
“你这么说,倒也对。”宁战想了一下,也就不纠结了,认真地跟副将商量:“除了不让九皇叔带三千人入关,咱们还能要一点别的吗?”“将军你觉得,你凭这粒药丸,能阻止九皇叔的三千黑甲卫入关?”副将就差,给宁战一个白眼了:“将军,你要学会面对现实。药王谷谷主,宣称他们手上,有一粒能解百毒的解药,你看九皇叔受了药王谷的威胁,给了药王谷谷主面子吗?”
宁战怔了一下,举着药瓶,一脸气馁:“那这药岂不是没用?”他可是想借这粒药,大干一场,好好地在青史上留个名的,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就像九皇叔说的,这药是真是假都不能确定,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九皇叔又不等它救命,虽急但也不够急,至少九皇叔表现出来的是这样。他这般表现,有可能是真不急,也有可能是伪装的,但这些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副将苦口婆心劝说:“将军,做人不能太贪心,我们能解决眼下的问题,不用被皇城那些龟孙子推出来做替罪羊,就已经很好了。”宁战明白,但他憋屈:“我怎么有一种,明明挖到了宝藏,却是空忙一场的感觉。”
副将想劝,可想了一下,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有什么办法呢。
强权之下,无人能抬头。
“将军,营中还有好几万兄弟,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这几万兄弟着想。”他们真不能,放九皇叔的兵入关。
放了,他们就是罪了,所有东壅关的兵,都会遭到牵连。幸亏的话,能保住小命,要是皇帝不满,拿他们撒气,全家都得遭殃。
宁战看副将一副仇苦样,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天塌下来,还有你们家将军我在呢。行了,我知道怎么办了,我去找九皇叔谈。”
一息的时间早就过了,九皇叔并没有催促。宁战也识趣,并没有多耽搁,草草与副将说了几句,就折了回来。
九皇叔给他脸,他不能不要脸。
宁战一过来,就把药呈现给九皇叔:“九皇叔,这是我从谷主大儿子手中,得到了药。到我手之后,一直不曾打开,真假我也无法断定。”“这药是药王谷的,我也算是借花献佛。我不求别的,只求九皇叔您别难我。”
以退为进。
没有具体的要求,只有一句不为难,看似把主动权交到了九皇叔手里,实则要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