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闻言没有再顺着说下去,而是捏着帕子,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听说杨嬷嬷当初是准备出宫的,只是天不随人愿,家中突发横祸,这才不得已留在宫里,本格格自听说后便为杨嬷嬷感到可惜,但斯人已逝,杨嬷嬷还要往前走,说不得哪天就能见到光明了。”

    一直淡然的杨嬷嬷脸色微变,她深深的看着石南溪,良久后,说了一句:

    “石二格格的琴弹得越发好了,老奴真希望选秀后还能再听到二格格的琴声。”

    石南溪依旧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有些羞涩的一笑。

    “多谢杨嬷嬷夸赞,本格格也觉得与杨嬷嬷投缘,若以后能继续得杨嬷嬷指点,想来南溪进步会更大的。”

    杨嬷嬷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南溪,微微点头,随后举着伞再次出了门,等杨嬷嬷的身影消失不见,石南溪抬头望了一眼下雨的天,突然轻笑了一声,转身进屋。

    一进屋就对上石溶月阴沉沉的眸子,因为蚕豆粉和强行被扎醒的原因,即便石溶月休息了一夜,身子也依旧虚弱的很。

    而脸上的红疹虽退了些,但还有很多,配上此时的眼神看着着实吓人。

    “石南溪你终于回来了,我还当你不敢回来呢?”

    石南溪闻言状似不解道:

    “长姐这话是何意?”

    “何意?”石溶月心头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涨。

    “你居然问我何意?我早就说过不准再打着我的旗号捞好处,结果现在却又借我出事留了牌子,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脸皮厚?石南溪视线在石溶月那张脸上顿了顿,没有动怒,神色却略有些淡了下来。

    “长姐昨日还说让妹妹不要瞎猜别人,多想想自己,妹妹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对长姐所言有些无法苟同,你出事与妹妹留不留牌子有何关系,妹妹是凭借一手字得了贵人亲眼这才留牌子的。”

    说着想到刚刚那位丹珠之女那拉氏从屋里出去的一幕,心中有数,又道:

    “可是长姐听了别人的挑拨这才误解?妹妹刚刚回来时看到那位那拉格格从屋里出来,听说她们的嫡枝正是乌拉那拉氏。”

    本来正要说话的石溶月听到乌拉那拉氏几个字眼,蓦地抓住被角,随后想到什么,神色微变。

    石南溪见此又似不经意道:

    “对了长姐,妹妹曾听说过动怒对不服之症有很大影响,越动怒越发难以痊愈,甚至还可能会留疤呢。”

    什么?动怒会留疤?石溶月顿时被吓得捂住了脸,她的脸绝对不能留疤,随即又咬牙切齿的想。

    好个乌喇那拉和穗,这个歹毒的小贱人,这是企图想让她毁容啊!

    石南溪看到咬牙切齿的石溶月,轻轻垂下眼睫。

    就让这位与乌喇那拉和穗斗吧,以后有的她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