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幻桃哄睡,沈庇则出了卧房。
方才沈澪绛手上的伤始终让他惴惴不安,既然她不肯说,自有其他人可问,沈庇则便悄悄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唤来。
“皆是那不知好歹的人!”面对他的询问,秋兰愤愤地道。
想起今早帮沈澪绛沐浴擦身时她身上交织错乱的伤痕,她心疼得抹了抹泪,哽咽道:“昨夜原以为是夫妻俩寻常亲近,奴婢觉得不对劲中途进去一回却被劝了出来,今儿服侍才看到姑娘身上一身的伤,想来……”
至于是什么她没有再说,只抚着心口泣道:“我可怜的姑娘,好好的一个人儿怎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虽她说的隐晦,可沈庇则是过来人,一听便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不出来魏玄戈是那般心狠的人,竟敢如此折磨沈澪绛,怪道她一言不发,只字未提,他晓得她的性子,这般令人羞于启齿的事情又能如何拿出来到处宣扬。
沈庇则眉头紧蹙,又听着眼前的秋兰絮絮叨叨的埋怨,他抬起手,“行了,你退下罢。”
秋兰又说可要他为自家姑娘做主。
“此事我自有计较,你且必不能多言,免得惹阿绛心烦,只用心照顾姑娘便是。”
秋兰颔了颔首恭敬应下,准备退下又听他道:“此事勿与他人透露。”
待人走后,沈庇则思忖了半晌,正打算起身,却闻外边一阵喧闹。
“大郎。”是魏氏回来了,她脸上一脸欣喜,想来是得知了李幻桃有孕的消息。
果不其然,她先是与沈庇则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欢喜,又絮絮叨叨的与他说着妇人有孕之后应要注意的事情,虽然他早已在太医那儿听过,可仍旧耐心地听着眼前这已然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妇人道来她的经验。
“幻娘年纪小,心性还不定,你年长些,可要多顾着她……”
“孩儿晓得。”沈庇则一一应下。
“对了,听说你妹妹回来了?”讲了半晌,魏氏才堪堪止住,又想起方才进门时仆人的通报。
“是的母亲,阿绛才回来没多久。”
“可是夫妻俩闹矛盾了?我听说阿绛吩咐不让玄戈进府。”
“想来是闹了别扭,母亲不必担心,也无须去问妹妹,免得让她心烦,此事由我来处理便是。”
想着沈澪绛不愿让他人知晓,沈庇则衡量过后还是决定不将实情与母亲道出,否则母亲要是气恼,返回娘家闹起来,必是令她陷入难堪。
既儿子都这么说,又思及“长兄如父”,魏氏又以为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便没再多问,全将这事由他们几个处理去,只是到底放心不下,还是去寻了女儿。
魏氏又是如何宽慰了沈澪绛一番,且不多说。
这么一来一回,天色已然不早了,沈庇则只能按捺下打算,等待明日。
魏玄戈一宿没睡,第二日估摸着时候就要出门前往沈府,谁料刚出了院子就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