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议论纷纷的小姑娘们顿时都住了口,纷纷看向那个出言不善的小女孩。
正在对着甜宝猛吹着彩虹屁的一众夫人们也多少听到了小姑娘们的交谈,也都住了口看向那个女孩子。
苏老夫人和苏家三位儿媳也都看了过去,眼神不悦,但是碍着那孩子年纪小,她们身为长辈也不好出言责备。
一时间,厅里鸦雀无声,诡异的安静。
正在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接受着彩虹屁的甜宝耳朵比一般人灵敏,自然也听到了那不善的言语。
她抬起头,看到那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丫头,在室内也穿着狐裘、头上却没戴帽子,而是插满了满头的珠翠,微一晃头就叮叮当当的,跟个货郎架子一样。
京城的大家夫人、小姐,一般都会比较注重穿着和礼仪,虽然穿着华丽但是却很讲究配色和搭配。
可是看看这个像是个暴发户的小女孩和她旁边同样穿得金光闪闪亮瞎人眼的妇人,甜宝实在不能把她们往贵族女眷里联想。
她低声问大伯母:“那位小姐姐是谁呀?怎么穿得花里胡哨的?”
苏大夫人原本冷着脸盯着那个毫无教养的小丫头,听到小侄女的话,立刻将表情柔和下来。
她温声答道:“那是兵部右侍郎家的小姐,右侍郎有好几个妻妾,共生了六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有些骄纵,他们家的人也一向不讨喜。”
“因为右侍郎夫人娘家是商贾之家,这个右侍郎也是靠着岳家的财力支持和打点,才能一路考上京城坐上这个位置,因此,对他夫人一向言听计从。”
“而右侍郎夫人过惯了奢靡的生活,虽然在京城生活了几年,也丝毫没有改变。她的女儿叫苟元宝,从小娇纵任性,也是跟她娘亲一样的品味,喜欢将自己打扮得满身珠光宝气的。”
甜宝恍然:“哦,姓苟的呀?我知道了,她的儿子叫苟富贵,在考场上陷害左侍郎家的公子秦元笙,然后被扔出考场永世不得再参加科举。”
甜宝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侍郎大人家的公子被取名叫苟富贵。
这么俗气的名字,一般只有在乡下穷苦人家或者那些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家里,为了取个好意头,才会取这么土的名字。
看那个苟夫人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己女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礼也毫不加阻止,也就能想象得出来,为什么苟富贵会做出那样败德的事了。
看来这个苟夫人一点都没有吸取到儿子的教训,而且对儿子被禁止参加科举的事也丝毫不在意,也许她是觉得她娘家有钱,不当官也能让她的儿子过得风风光光的吧!
只能说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有多好。
还未开口,就听那个苟元宝还在大放阙词。
苟元宝斜了一眼还在笑着跟大伯母讲悄悄话的甜宝,看着她身上的装扮嗤笑:“真是个臭穷酸,身上穿的也不知道是啥,还那么薄,真是又土又难看。连件保暖的衣裳都买不起,难怪看到好吃的就吃个不停,生怕以后吃不到一样。”
这一回,不仅是苏家三位儿媳都变了脸色,就是苏老夫人也都沉下了脸。
在他们相府的宴席上,说他们家的甜宝儿穿的又土又难看,连件保暖的衣裳都买不起?
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们相府连给孙女买件衣裳的钱都舍不得出吗?这可是在大家的面前打相府的脸啊!
见苟夫人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制止自己闺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