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大家又赶紧起来,草草地吃了早饭便启程。
只是在甜宝他们出门不久后,却见不远处两辆马车停在路边。
待靠近前一看,哟喝!这不是昨晚特意来找碴的朱举人吗?
只见他站在一辆马车上,气急败坏地跺着脚骂道:“真是一群废物!连个马车也赶不好,要你们何用?要是耽误了我这次会试,回去了我就让爹爹把你们发卖了!”
那四个朱家的下人本正在合力抬起马车,一听这话膝盖一软,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少爷饶命!少爷饶命!不关小的们的事啊,实在是这马车太重了啊!”
然而他们这一跪下,一撒手,本就断了一根车辕的马车顿时“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站在车厢外面的朱有钱一个站立不稳,结结实实地脸朝下摔倒在了雪地里。
初春的雪没有那么厚,只有薄薄的一层,朱有钱这肥胖的身躯砸下去,直接将地上的薄雪砸出了个人字形。
朱胖子手短脚短,身子又重,扑腾了半天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笨拙的姿势活像个大乌龟。
四个吓傻了的下人愣了好半晌才被主子的闷吼声惊回神来,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拽着主子,拉手的拉手,抬脚的抬脚,竟是跟抬猪一样的架式将人拉着四肢想抬起来。
结果他们太瘦弱,主子太肥壮,好不容易抬起一半,那肥猪一挣扎,他们都没拽稳,“嘭!”的一声,又结结实实砸了回去。
“嗷!我的鼻子!”
雪地里传来一声闷哼,朱有钱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待四个下人七手八脚地将人上半身拉起来时,朱有钱坐在雪地里,捧着鼻子哇哇叫。
甜宝从车窗里探出小脑袋,就看见那朱有钱满脸是血,混和着雪糊在脸上,可怜又可怖。
“四舅舅,他的车辕断了。”
甜宝跟坐在另一个窗口边的四舅舅汇报道。
林四喜摇摇头,他不想多管闲事,他三哥也不会让他管的。
林三旺当然不会管这闲事,林家的马车只停留了一瞬,就从那两辆马车旁边驶了过去。
而后面跟着的凌风远的马车也立刻跟了上去,甚至后面陆续出来的几辆马车看清楚出事的是谁后,也都默默地继续赶路了。
驶出老远一段距离,甜宝又将小脑袋探出车窗外,往后面瞧了瞧,对车上的几人道:“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他,这个朱有钱可真惨!”
再有钱又怎么样?人品不好,谁都不愿意与他交往,万一他在京城里得罪了贵人,作为同伴也是会受到牵连的,谁也不傻,会去巴着这么一个危险分子。
秋兰虽知自己是奴婢,但是向来跟小主子都是有话就说的,她就接道:“这个朱公子,那身肥肉足有两百多斤重,再加上他不喜与下人同乘一辆马车,因此他那马车上还堆了很多重物,冬天木质本就脆弱,这车辕断了也不奇怪。”
她又捂嘴笑道:“就是这个朱公子懒得跟头猪似的,车辕都断了还摆少爷架子,不肯下车让下人修理马车,还出言恐吓下人,结果把自己弄得摔了个狗吃屎,鼻子都撞歪了,哈哈哈哈……”
甜宝也跟着咯咯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