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天骄,如今已成了茹毛饮血的怪物,肆意的畅享鲜血入喉的快感,仿佛只有这等腥甜温热,方才能化解体内那暴戾气息...随着鲜血入喉,慕容白形如枯槁的污浊面容,渐显神采,而那红袍师弟,也随时间流逝,如枯木一般,迅速腐朽,终只剩皮骨之架...xь.
无情甩落,人皮骨架触碰地面之声,终令红袍师兄回过神来,抬眸便望见那双因嗜血而通红的双眸正无情望来,这才恍然,自己早已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只见慕容白此时活动了一番常年受困几已失力的四肢,感受重归体内的真气,稍稍握拳,地面血海似得感应,泛起无形涟漪...
后知后觉的红袍师兄,此时此刻方才想起逃命,刚想要运起轻功逃离,却被一道身影闪现面前,挡住去路。
「师弟,你不是在无间狱外,曾问我师父到底差我等来此,差事几何吗...如今你已看到了...」慕容厚阴冷之声传入耳中,似成了无间狱中索命钩镰。
红袍师兄怎甘任命,尤是适才慕容白吸干师弟浑身精血的可怖模样尚未散去,大吼一声,攻向将自己带入无尽深渊之人...
尽管拳风凶猛,可慕容厚全无避让之意,只是负手而立,静静望着眨眼即至的扭曲面容...
数息之后,不闻拳风,唯有鲜血滴落无间狱下殷红血海之声,慕容厚仍是不曾移动半分,眼神从容,落在距自己面颊只有寸余的拳上。
同样静止的,还有挥拳之人,身形凝立,仍保持挥拳之姿,面上神情,早已凝滞,那双充满愤怒的双眸,透出无尽颓然,渐满不甘、惊恐...稍低头颅,只见精钢钩爪深入肋下,卡入肋骨之中,鲜血早以涌出...
「厚...师兄...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给...给我个痛...痛快...」红袍师兄自知已难逃近日劫难,强撑最后气力,向着眼前慕容厚尽力哀求,但无力之下,早已声若蚊蝇...
即便无间狱中,死寂一片,慕容厚内力深厚,自然听到了师弟的哀求之声,目中不禁闪过些许犹豫。
「哗啦——」正思忖一刻,精钢铁索之声响起,慕容厚抬眸就见,远端的慕容白,显然已是急不可耐,扯动钩爪一端,将红袍师兄一并拉拽而去...
眼见慕容厚无动于衷,红袍师兄不想重蹈师弟覆辙,勉力提起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挥掌自尽,可才将将抬起掌来,就闻身后传来慕容白如鬼魅般冷笑之声...
即便慕容厚这等心思狠辣之徒,瞧得这般吸食血肉之景,也目露不忍,侧过头去,待得盏茶功夫,听得皮肉枯骨落地之声,方才转回头来。
「师父这礼,徒儿收下了。」慕容白目中神采浮现,瞳中红芒隐现。
见得此等双瞳,慕容厚不由心生慌乱,强装镇定开口:「白师兄既已得此二人功力,想来已是恢复不少,青师姐那...」
听得慕容青之名,慕容白目中杀意稍去,抬手拭去唇角鲜血,微微低头,瞧向自己这一身褴
褛,冷哼一声,掌心向下摊开,一对精钢琵琶钩顿得感应,飞入掌中,尾端仍连着钉入无间狱岩壁中的铁索。
双钩入掌,慕容白只轻轻一拉,深入岩壁之中的铁索顿时被连根拽出,带出岩壁碎石,飞将而来,缠于手臂之上。
「你我的恩怨,容后再算,青儿现在人在何处。」慕容白冷冽声中,满凝关切,响彻无间狱中。
慕容厚本就为此而来,听得发问,当即回道:「酆都山,迷魂殿外...」
话音未落,慕容白抬首而亡,盘旋之阶,如登天之梯,对他来说,被困无间狱多年,早已期盼着这天,尤是那道倩影,萦绕脑海,久久不散...思念一起,哪还顾及许多,再不管身旁慕容厚,点踏足下殷红血海,身形扶摇而上起。琇書網
慕容谷上穹顶,虽非真正的朗朗青天,但对于受困无间狱中的慕容白来说,已然足矣,仰头贪婪呼吸着不杂血腥气味的泥土芬芳,享受着已然升起的晨日之光,未及片刻,目光微侧,望向莲花山巅,
云雾遮蔽之下,那山巅之殿不显真容。
掂量着手中精钢琵琶钩,慕容白眼中恨意渐起,但酆都山中隐传而至的争斗之意,令慕容白强忍上山心思,将满腔怒火,化作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