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间,一双锐利目光已是不住的瞥向金不移与何魁,数息之后,似是察觉到这二人的功力,并非是造成这持枪男子内伤的元凶,轻轻摇首,转而将目光转向花朝苑正厅中,正凝神观战的重阳笔。
见对方将目光盯向自己,重阳笔似是瞧出了此人身份,连连开口道:“前辈,在下只是受邀而来,并非两方中任意一方的帮手。”
未等重阳笔话音落,何之道又开始咳嗽起来,适才自己解开压制内伤,尘封多年的内力,又施展出金铃红缨枪,才将何魁与金不移击溃,如今内伤反噬之下,已快压制不住。
这次的咳嗽,比起先前,来的更加凶猛,以至于何之道握着长枪的手都已微微颤抖,尽管如此,何之道一双鹰目仍是死死盯着这头戴斗笠的神秘人。
“前辈,这贼人恩将仇报,滥杀无辜,还请前辈勿要插手我等之间的恩怨。”
正是有了这神秘人的出手,让受伤不轻的何魁得道了喘息之机,化解了体内何之道适才的掌力后哦,何魁终是站了起来,眼见这神秘人出手,定是武林成名已久的高人,既然老天都让自己三人逃得一命,定是让自己能复仇,何魁瞧见何之道剧烈的咳嗽,略一思忖,开口相请。
怎料这神秘人只是轻轻摇首开口道:“恩将仇报也好,滥杀无辜也罢,那也需要他有本事,我并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只是恰巧路过,见他枪法不错,一时技痒才出手,武林仇怨,本就是你死我活,我才懒得去管。”
言至此处,这神秘人似又想起什么,开口向场中几人问道:“我且问你们,可曾见过一个姑娘,长相嘛,很好看的那种,性子嘛,冷冷清清的,我这一路打探,听说她在臧北城出现过,谁能告诉我这姑娘的下落,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们任何一方的忙。”
听到这神秘剑客开口,场中几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何魁本以为这神秘人亦是看不惯作恶多端的何之道,前来出手惩戒,没想到他却是如此古怪的性子,直言是路过此地看到了何之道的精妙枪法,这才出手过招。
面对这等古怪性格的神秘人提出的寻人之请,众人都不知如何开口,他口中要寻的姑娘,这天下实是多了去了,又哪里知道他到底要寻的是何人。
神秘人的目光扫过众人,见这花朝苑中,似是没人知晓他要寻找的人的下落,瞬间没了兴趣,望着目光中满是仇恨怒火的何魁与仍在剧烈喘息的何之道,神秘人不想再管这等闲事,转身就要离开花朝苑。
恰在此时,一声震天长啸由何家堡后山传来,这吼声似狮非狮,似虎非虎,吼声一出,引的后山之中,云雾顿起,天生异像,就连神秘人都目露惊诧,望向何家堡后山。
“有趣,没想到我时隔多年的再度北游,齐云当世高手没遇着,倒是遇到了这等异兽。”神秘人望着吼声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随着话音落下,这人竟凭空消失在了花朝苑内,不用想也知他已是冲着何家后山而去。
神秘人的出现,救下了原本危在旦夕的何魁三人,也让他们暂得了喘息疗伤之机,反倒是何之道,本想一口气解决三人而强行运功,却被神秘人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眼见神秘人离开,何之道担心狮虎兽的事情被这神秘人发现,以这神秘人的身手来看,一旦他因一时兴起而出手参与到争夺狮虎兽的行列,怕是季儿与那人都抵挡不住。
万一这狮虎兽落入他人之手...想到主人的叮嘱,何之道立时想到,自己不能在此耽误时辰,要赶去后山。
哪怕一死,要在这神秘人之前,抓住狮虎兽,只要抓住了那畜生,自己就能带上季儿离开齐云,至于这何家堡也好,金银财富也罢,对何之道来说,都已不重要了。
想到此处,何之道顾不得何魁与金不移三人,强忍着胸口似火烧针扎的痛,强行运功,跃出了花朝苑,亦向着何家堡后山而去。
何魁本想着神秘人的离开,自己三人与何之道又会有一场恶战,可没想到这狮虎兽的一声吼叫,似乎是救下了三人,望着仇人就这么离开花朝苑,何魁想要前去追击,可想到老魏与金不移的伤势,忙回身去查看。
老魏伤势不重,只需调息片刻就可恢复,相较之下,金不移的伤势就重了许多,何之道的长枪,洞穿了他的整个肩胛。
“金兄,你的伤势不轻…”
何魁话音未落,金不移止住了他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动作,随后虚弱开口道:“那老贼适才伤了我,可我瞧着他似是旧疾复发,当是你最好的报仇机会,他此刻也已赶去了何家后山,若是他们父子会合,动起手来,风姑娘定会吃亏,何兄,现在不是在乎这点小伤的时候,咱们还是快快赶去帮手才是。”
何魁忙止住了金不移继续说下去的势头,开口道:“金兄,你的伤势颇重,你且放心在此养伤,我这就赶去相助风姑娘,你与老魏暂且在此地疗伤。”
将将想起身离开,何魁似又想到了什么,回身从怀中取出了一瓶小小丹丸,向着苑内冷眼瞧着一切的重阳笔开口道:“重阳先生,何之道的所作所为,想来你最是清楚不过,你受他胁迫久矣,不也是为了这小小丹丸吗,只要你助金兄与老魏疗伤,这瓶福寿丸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