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将今天收来的二十文钱交给了梁婶,“梁婶你拿着,以后家里你负责管钱。”
梁婶哪里敢收,连忙推辞,“张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能收你的钱?何况这是诊金,是你自己挣来的!”
张京墨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她以后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她不想因为银钱的事情而与两人生分,而且对于两人救了她的命,她实在是无以为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劝道:“我这已经有了身孕了,梁婶你日后难道还想让我一边看病,一边管账吗?现在只是二十文钱,那日后收入多了呢?我岂不是又得多操一份心?所以你要是真为了我好,你就同意以后负责管钱,这样家里的支出全部由你来全权负责。”
梁婶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好意,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却是想用这样的理由给他们钱罢了!
她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于自己的丈夫。
梁叔叹了口气,对她点了点头,“收下吧,这是张丫头的心意,我们可不能辜负了。”
梁婶虽然是收下了钱,不过她还是板着脸道:“张丫头我虽然同意管钱了,可是我这都是替你管了,日后的支出我都会记起来,绝对不会乱用你的钱的!”
张京墨双手攀上她的肩膀,笑道:“好好好,梁婶你说了算,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管钱的人了,以后我和梁叔都老老实实地听你的话了!”
梁婶也笑道:“你这丫头,尽会说这些话来逗我开心!”
之后三人就拎着兔子,像是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梁婶立马将张京墨护在身后,对着来人没有好脸色道:“王夫子你又来做什么?张丫头可是治好了陈二了,你休要再指责她!”
然而王妙松来此的目的并非如此,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来这里的目的是想道歉来的,所以听见梁婶这么说,他就更加羞愧了。
他对张京墨行礼道歉道:“张姑娘误会了,在下是特意来向姑娘道歉的,刚才那些话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的冒失。”
梁婶肯定点点头,“王夫子这就对了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了!”
张京墨有些忍俊不禁,一般来说在村里大家都会对夫子非常恭敬,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她被王妙松质疑的时候,大家虽然帮她说话,可是语气也依旧平和。
可是她没想到梁婶对王夫子的态度不似村里人那般恭敬,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小伙子来对待,对他的说教完全就是长辈对待小辈的那种语气,没有丝毫顾忌。
不过笑着笑着她就笑不下去了,村里的人对王夫子的恭敬完全在于,他们家家户户基本都有小孩子要去学堂读书,而梁叔梁婶唯一的女儿已经过世,现在就是老两口自己生活,凄苦孤单。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暗地想,从今往后,两位老人家将不会孤单了,既然是他们救了自己的命,那她以后也会把两位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来对待的。
“张丫头,张丫头,你在想什么呢?”梁婶扯了扯神游的张京墨。
“没,没什么。”回神过来后,她对王夫子笑道:“夫子言重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在大塘村还少不了你们的照顾,所以就让我们一笑泯恩仇,冰释前嫌可好?”
王夫子这回对张京墨是更加佩服了,不仅医术了得,心胸也这般宽广,而自己之前却这般看不起他人,实在是叫他羞愧。
他再次拱了拱手,“姑娘豪爽洒脱,实在是令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