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血花,在他纯白的袖口绽放!
有的已凝固成片片罂粟一般的色彩,鲜血的色彩在雪白的衣衫上更显得尤为刺眼,而那只手,因为他刚刚的动作,再度往外渗出血来,只是简单的用布巾缠了两圈。
那雪白的布巾,也早已被鲜血渗透,深红一片。
连她刚刚被他手抓住的肩膀处,也留下了深色的印记。
雪衣,你受伤了!凌兮月心上咯噔一声,瞪着他的手,一声低咒,怎么不处理一下?
暗恼光顾着自己乱糟糟的心思去了,却一点没察觉到雪衣的状况,难怪他脸色这么苍白,气息紊乱,站都有些站不稳,明显是失血过多啊。
而且看这模样,那绝对是没处理,随便找了一块布暂时捂住的。
无事,一点小伤。纳兰雪衣手往衣袖中拢去,浓密的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深色。
回到飘雪楼之后,纳兰雪衣一直心神不宁,以至于裁纸书信的时候,被裁纸刀划破了手掌,一直担心凌兮月的他,也没什么心思去处理,就随便敷衍了一下。
刚刚他一用力,本就脆弱的伤口,再度淌出血来。
凌兮月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时也顾不得再说其他,扯着他的胳膊就往案台边带,一把将他按在椅上坐下,一张俏脸冷的似冰一样,疗伤药在什么地方。
多大的人了啊,能别这样闹小脾气吗,自己还是一个医者,不知道失血过多也是会死人的吗!
他这要是真有个什么,那岂不是她害死的他?
雪族岂不得找她拼命啊!
看着凌兮月那明显生气了的眉目,纳兰雪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紧抿着那苍白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木架,心中却升起一抹暖意。
兮月是在关心他?
她也是在意他的,对吗。
哪怕是一点点,哪怕只是北辰琰的百之一二,他都很高兴了。
日久弥长,点点滴滴,他真的不奢求其他,只需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的在意。
凌兮月几步走过去,将那里置放着的药箱取出来,回到纳兰雪衣身边,利落地拿出麻布,金疮药等,看了一眼那药箱里面简单的救急物件,她侧身,伸头朝外一声重唤,来人。
少主。
有婢女立刻恭敬入内。
凌兮月吩咐,去准备一壶烈酒,一盆清水,温的,几长赶紧棉巾
看着凌兮月那认真凝重的模样,纳兰雪衣苍白的嘴角轻轻地,扬起一点温暖弧度,微不可见,却能看出他心底的欢喜。
若是这点伤能得来她片刻的在意,他真的想永远都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