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穿着素衣,头上戴的也是素色发饰,似是有孝在身,眉眼间总带着一缕掩不住的哀愁。
跑堂见客人上门,连忙迎出来“两位客人请随小的来,咱们酒楼的鱼羹可是一绝,新到的月梅酒也不错……”那素衣女子笑道“我记得十年前,你们这里的招牌还是清蒸蟹和玉脂酒,莫非换了大厨?”
跑堂一愣,随即笑道“夫人十年前来过我们酒楼?”
素衣女子回忆道“是啊,我也算是洇城本地人呢,后来嫁出去,这还是头一次回娘家。”
跑堂一见,就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一段不如意的缘故,当下不再提此事,引着两人在二楼的一张空桌子上坐下。
二楼风景甚好。
此时已是傍晚,天边红日西垂。
顺着大开的窗子向外看去,恰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面,以及远远归行的点点白帆。
渔歌声声婉转,伴着涛声滚滚,随风入耳。
慕容朝歌携着素衣女子落座,劝道“往事已矣,雪娘该向前看,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她似是劝别人,又似劝自己。
萧雪娘展颜一笑“朝歌妹妹说得是,如今我总算回来了,马上就能见到爹娘和哥哥了。
过去那些年,我真对不起他们,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原谅我当年的任性……”萧雪娘原是洇县天箫岛人氏,后来跟情郎私奔到外地,开了一家酒铺。
谁料当地大户想要霸占酒方,竟买通地痞打死了萧雪娘的夫君,还要强娶雪娘。
恰好慕容朝歌路过,路见不平,救了雪娘,好生惩治了那无良大户一番。
后来得知箫雪娘想要回娘家,便一路护送到洇城。
慕容朝歌见雪娘脸上露出又是期待又是踌躇的表情,心道,这就是所谓近乡情怯吧?
她感伤地笑了笑“我想,他们一定觉得,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如果她的父王、母妃和哥哥还能回来,她一定也会如此想。
没多会儿,小二送上了饭菜。
很丰盛的饭菜。
却和她们之前点的不一样。
萧雪娘目光揶揄地看了看朝歌“看来,又有人付了账,让咱们加餐呢!”
慕容朝歌淡定道“你管是谁送的呢,不吃白不吃!”
她举起筷子前,看了一眼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