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开不了口的,就在最孤立无援,泪珠子直打转时,谢宴出现了。

    少年穿着工整干净的校服,是俊秀斯文的长相,明明逆光而立,在她眼里,却自带光芒,神一般将她带走。

    翌日,那群小混混在傍晚的校园点播时间,居然被迫对着全校师生合唱了首《我是猪》。

    初春后来得知,救她的少年,看似温雅,其实是一二三中各个校霸们都要尊称一声“宴哥”的谢二少爷。

    据说他,穿最干净的校服,打最野的架。

    醒来后,初春感觉心头闷得慌,她都差点忘了,原来,他也曾对她好过啊。

    怎么后来就对她爱答不理呢。

    外面天渐暗,初春给路遥发条信息,得知她晚点才回来,于是自己去外头觅食。

    公寓离大学城和小吃街不远,倒不至于把从小到大十指没碰过阳春水的初春给饿死。

    路遥对街口的麻辣干锅百吃不腻,不知不觉把不吃辣的初春也带偏口味,因为经常来,老板娘都熟识她们。

    微胖的老板娘冲初春和蔼一笑:“老口味,是吧?”

    初春点头。

    “来,牌子拿好。”老板娘又说,“店里新换了服务生,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老板娘这是怕初春喊来服务生,却因为无法交流造成僵局引人关注,所以体贴叮嘱一番。

    初春回老板娘一个感激的微笑。

    外面又下雨了,街上行人的步伐逐渐匆忙。

    挑个靠窗的位子,初春低头安静地吃着,她进食慢,前座换了两拨客人,新来的这一拨看着颇为眼熟。

    和她一样,也是特教师范的毕业生。

    她们坐下后,咋咋呼呼的谈起来。

    “早知道当年就不来特教了,本以为冷门专业就业前景不错,谁知道那群残疾小孩那么难缠。”

    “实习工资也少得可怜,还不够我一个月房租钱。”

    “听说朝阳路那边的盲哑学校薪资福利都不错,要是我能通过面试就好了。”

    临近毕业,大家逐渐往社畜靠近,讨论的话题也从美食旅游,转步为工作买房。

    初春看向窗外,默默地想,她们嘴里的小孩,并不是很坏,因为天性残缺,交流和理解比不上正常人,如果老师耐心教导的话,他们有机会变好的。

    外头的雨势渐大,街上几乎没有漫步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