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这个名字,这几年似乎从生活中割舍掉一般,无人提及。
卫准想起上次被暗搓搓报复,是因为他从办公室大楼出去,寒风一吹,忍不住哆嗦,抱怨一句:“想不到初春比深冬还要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好长一段时间,谢宴没陪他喝过酒。卫准心里觉得冤,他那次不是故意说的,没有嘲笑谢宴被冷落的意思。
再者,今年的初春,确实冷,二十年来难见的冰寒彻骨。
自从初春离开后,谢宴就像变了个人,又好像没变,一如既往地工作应酬不近人情,与之前不同的是每天都会问助理是否找到人,每天都得到同样失望的答案。三年里,谢宴人力财力都用上也没挖出关于初春的半点蛛丝马迹,所有联系渠道全部被关闭。
别说电话,初春连一条信息都没有发给谢宴,只放出零星消息给路遥,表示她情况很好,仅此而已。
卫准说谢宴被冷落都是轻的。比起冷落,他更像是被遗忘。
谢宅坐落地于城东,静而不偏,占地千平,内设园林,近祠堂,保留上世纪的古韵,前门建筑又接近现代化,乍一看,像是风景点,偏偏太过于冷清,死气沉沉的。少了主母的老宅,总是缺点家的味道。
谢宴过去的时候,一家人晚餐已结束,父亲和大哥都走了。
只有大嫂迎过来,半责怪他来得太晚,好在她让厨房备些菜。
这个大嫂并不是谢星临的生母,谢
明和原配离婚后,没有再娶,只是领了个女人进家门操持家事,她自个儿倒不介意有无名分,性格温顺又体贴。
面对大嫂好意,谢宴委婉推脱。
他回来,只是走个过场,并不打算多做逗留。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清朗男声:“二叔。”
谢宴回头,发现是谢星临,应了句:“嗯。”
谢星临已然不是当初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个头蹿得拔高,又生了张浮浪不经的俊美五官,浑身上下透着不羁的贵公子气质。
谢宴和谢家不亲,但大人的恩恩怨怨终归赖不到小孩头上,虽然谢星临也不小,按卫准的说法,以后在公司股东会肯定是个不容小觑的绊脚石。
“你们叔侄二人要不坐下来喝几杯?”大嫂围着围裙过来提气氛,“酒早就备着呢。”
家中不缺保姆,她这般殷勤,可以看出来拼命想要融入这个家庭,偏偏谢星临不买账,俊颜浮现起轻蔑的笑,熟视无睹。
倒是谢宴给了面子,“那麻烦大嫂了。”
这一声算解围,大嫂很快去忙活。
谢星临懒散地靠在餐椅上,外套大咧咧地敞开,暖色光照下,那双桃花眼角的张扬被压下去几分,薄唇三分笑,看上去蛮正经,“真想喝两杯?”
“开车。”
“那二叔只能看着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