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孙氏她们还是没有改变行程,毅然去了镇上的陈家探望菊儿。
反正家里有马车,两辆马车,杨华忠和杨华明兄弟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坐在前面赶车,后面的两辆车厢里,坐着妇人们,倒也热闹。
清水镇。
当两辆马车停在陈家的院子门口时,惹得左邻右舍都纷纷探头来瞧。
这年头,能够用得起马车的,那都是家底殷实的人家。
这些瞧热闹的人,跟陈家都是做了几十年老街坊的人了,大家伙儿都晓得陈家的二媳妇杨若菊是长坪村杨家的闺女。
起初大家伙儿都着实巴结了一阵陈母和菊儿,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大家伙儿精明的发现,杨家那边除了给陈彪在镇上的酒楼安排了个小管事的职位,其他也没见着啥与众不同之处。
陈母每天照样亲自出去买菜,跟菜贩子讨价还价,媳妇杨若菊在家里带孩子,抽空还要做绣品来贴补家用。
前阵子还瞧见媳妇的娘来投奔陈家了,大家伙儿耳目多,消息灵通,很快就打听到陈家媳妇的娘家,在老杨家是四房。
四房在老杨家是最差的一个房,媳妇的娘家爹妈一个比一个不争气,爹被撵出了老杨家,娘被休……
如今陈家媳妇又滑胎,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吧,这邻居们背后都在议论,满满的瞧不起。
此刻瞧着这两辆马车停在陈家门口,看着这些穿戴都很工整的妇人们从车上下来,一个个都不空手。
而后面的两个大老男人手里更是端着整箱的东西进院子,邻居们都看直了眼睛。
这娘家终于来人了?
陈家,陈彪冒雨送大儿子去了学堂,这会子刚折返回来,打算先服侍菊儿喝完药再去酒楼。
陈母在一旁给小孙子洗澡,换尿布。
陈彪把勺子送到菊儿的嘴边,菊儿却扭过脸去不张口,神色冷冷的,眼睛下方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睛还有些肿,显然是哭了许久的样子。
陈彪皱着眉,沉声道:“媳妇,是我不对,前几日心急上头跟你唠叨了两句,把丈母娘给气跑了,我混蛋!你要打要骂就朝着我来,千万别拿自个身子赌气!”
菊儿还是不理睬陈彪。
边上,陈母忍不住也帮着劝:“媳妇啊,你就原谅他吧,这几日他酒楼都没去,每天就在外面找他丈母娘,可没找到啊!”
菊儿扯了扯嘴角:“清水镇就这么大,只要有心,哪里会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其实,菊儿也不是真心要怪陈彪,陈彪已经够辛苦了,要养活这么多口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怪谁,总之,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娘这会子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她心里就难受,自然也没心思喝药。
陈彪一脸懊恼,道:“都怪我,是我的错,你先把药喝了,等你喝了我再出去找,今个要是还找不到我就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