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贩子急了,冲上来从项父的腰上一把扯下钥匙扔给项胜男。
项胜男也听到了屋里的嘎吱声,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钥匙掉到了地上。
牛贩子急得跺脚,上前来把项胜男拽到一边,拿起钥匙打开了门。
牛贩子一马当先冲进去,一脚踹开东屋的门,果真见到胜男娘挂在那儿,垂着脑袋,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半边脸,双手垂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弟妹!”
“娘!”
牛贩子和项胜男吼着冲上去,一个抱住胜男娘的双腿将她托起来,另一个解下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并将人平放到地上。
胜男娘的舌头已经拖出来了,软哒哒搭在下巴上,看起来很怪异,让项胜男有一瞬间的愣神,难道人的舌头拉直了竟然有这么长?
但随即他就被牛贩子的一声‘不好’惊得回过神来。
只见大伯的手指放在娘的鼻子下方,大伯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项胜男赶紧把自己的手指头也往娘的鼻子下方探了下……
“啊!”
他吓得嚎了一嗓子,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
此时,项父也进了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切,傻眼了。
下一瞬,他拍着自己的双腿扯开嗓子嚎了起来:“婆娘啊,你这是为啥想不开啊,你死了,丢下我一个人可怜啊……”
……
隔天天麻麻亮,项家庄报丧的人就来敲杨华忠家的大门了。
“啥?我那亲家母死了?咋死了?啥时候的事儿?咋会死啊?”
杨华忠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报丧之人把事情再次说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
“昨儿夜里吊死的,他们爷仨去给她送饭撞上,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哎,这事儿闹的……”
照着规矩,一碗鸡蛋面条招待了前来报丧之人,杨华忠和骆铁匠还有小洁爹三个率先跟着报丧之人去了项家庄查看情况。
而家里留下的妇人们此时也炸了锅。
“天哪,这是咋回事啊,好端端的咋会死啊?”
“还是上吊死的,听说上吊的人怨气大,当初栓子娘就是那样……”
“朵儿现在也不晓得咋样了,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吓坏了,不行,咱也得过去陪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