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不愿意继续深入,晨雾未散之际,他所部兵马如狼群一样围绕着西桥营移动,结果雾气渐渐散开,整个西桥营被团团包围,反倒是张郃率领中军奉令穿插,杀到了澧水桥一带,开始与守将孙朗交战。
曹洪行举引发曹真极大不满,也违背司马懿职权,司马懿驰马至曹洪战旗处,质问“卫军何不深入?”
“仲达身在北岸不知南岸状况。”
曹洪左手按腰间剑柄,右手握着马鞭扬起指着周围,解释“南岸地处滍水、澧水之间,雾气浓郁远胜北岸,我军失途迷路。”
司马懿察觉曹洪左右的卫士眼神不对,放缓语气指着南边张郃战旗所在“中军已成孤势,必不能持久。雾散之后吏士四顾,见无后继之军,焉有战心?”
“呵呵,仲达也不必说大道理,我有一样礼物要请仲达看看。”
曹洪说着侧头去看,边上耿颌气喘吁吁穿铁札盆领铠,手里提木桶,木桶正沥血,滴落血花已在他脚下冻结。
司马懿不认识耿颌,见他手里提着一枚装起来的头颅,下意识打量曹洪身边的主要将校,见曹洪没杀身边人,松一口气“是何物?”
耿颌另一手想把头颅提出来,连续两下没能抓出来,就倒出来,双手托着,是一枚血污,狰狞的板寸首级。
司马懿只觉得面熟,就听耿颌问“督军,可识得田信首级?”
“这……这……难道?”
司马懿越看越像,惊喜不已,语气颤抖“从何而来?”
周围曹洪麾下的将校也都诧异不已,多簇拥到耿颌身前,用放光的眼睛打量这颗比黄金还要值钱的头颅。
耿颌遂高举手中头颅展示给众人看,司马懿张开的口已经合不上了,眼睛瞪的圆溜溜,越看越觉得这枚头颅与田信酷似、神似。
魏军将校惊喜交加,盯着耿颌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耿颌高声“此多赖田信表兄杨仲衡献计,今日在阵前邀田信问答!”
“前将军曾设伏重创此人,此人为示其壮赴约而来!”
“却为我等识破,一举击斩!”
耿颌声音越说越大,涨红脸,高举手中头颅“卫将军,司马督军已然确认,此系田信首级!”
曹洪去看司马懿,太多人目光齐刷刷落到司马懿脸上,司马懿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炽烈的热情、期望,仿佛自己敢说个不字,这些人肯定会把自己拆了。
深吸一口气,司马懿环视诸人“确系田孝先之首!”
“壮哉!”
曹洪抚掌仰头哈哈做笑,笑的酣畅“此功暂记在阿升名下!”
耿颌举着头颅奋声应诺,语气激亢。
曹洪见周围将校个个振奋,自己先是仔细看了看这颗头颅,对左右说“此人面相与常人无异,还以为何等厉害。季先,持此首级通告各军各营,全军夹击虞翻、陈式之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