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方面都在做准备,益州的事情捋顺后,如果打下关陇……那成都方面的中枢集团迁移路线就要提前规划。
刘备走陈仓北上,直入长安不存在问题,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刘禅为首的留守朝廷班底就没必要走险峻、难行的蜀道去关中,理应走最顺畅、快捷,运输成本最低的水道来江都,坐实江陵的南都地位。
然后刘备从关中向雒阳进击,刘禅统率关平、张苞出宛口,会师夹击雒阳。
将最后一笔浓厚的军功分一半给刘禅,为刘禅树立部分军事威望,也让他了解军旅辛苦。
这也只是一种规划的方向,未来的事情没人说得准,如今未雨绸缪。
习珍来头很大,终究是鹿门山一系,与李严见面时气氛相对轻松。
他是来抓江都城内治安、秩序的,要在刘禅来之前,把城内打扫干净,保证不出意外。
这个职权重,身上责任也重。
送走习珍后,李严是真松一口气,自己这个江都尹可能是最轻松的尹。
看看西汉的京兆尹,东汉的河南尹,这都不是人能干的,随便一桩案子都能牵扯勋戚、百官。
尹,是九卿的跳板,而四方将军等同卿位。
可刘备前脚晋升江陵为江都尹,后脚关羽就入驻江都,李严只能低头做事,哪里敢摆三独坐的架子?
三独坐,即朝会时司隶校尉、河南尹、总管御史台的御史中丞三人,有别于公卿百官的班列,这三人另起班列,独坐已示权柄、尊荣。
关羽坐镇江都,兵役梳理、动员方面的事情被大将军府包揽;现在治安上的事情也被城门校尉习珍拿走。
权力没了的同时,责任也没了,现在专心恢复农耕、筹备军粮即可。
拿到这笔关平分润来的运粮军功,夹击关陇时,自己怎么也能跳出这个监牢,重回军中。
对于未来的国家体制、军制,李严也是有一定看法的。
西府、北府、东府是既定的,可南府就有说法,留在南中地区实在浪费,理应安置在日南才对。
空口白牙无法说服刘备、关羽、田信,唯有树立军功,才能运作这件事情。
不管今后去哪里,只要别在关羽麾下做事就行了。
他默默思索着心事,儿子李丰来报“父亲,长沙樊府君投帖。”
李严拿起这道樊胄的拜帖,孙权背盟来袭时,武陵郡守投降,武陵从事樊胄召集夷兵反抗,随着麦城大捷的消息传来,樊胄、习珍一个收复长沙,一个收复零陵。
南阳有樊乡,樊乡所筑之城自然是樊城。
翻阅拜帖内容,李严忍不住轻笑“可知此公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