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警醒,“革命?”
穆锐点头,“为了自由。”
他顿一下,道:“为了能自由地选择我们的爱人,而不是被迫接受哪个雌性;为了能自由地决定是否、何时诞育子嗣,而不是到时间了就被谁按在床上,必须和自己不喜欢的雌性发生关系,让自己不喜欢的雌性生下自己的后代。”
顾明川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你明知盛安是假雌,既已用她做说服我的理由,为何还要说到后代?”
一个索正铎,一个东方雾白,再来一个穆锐,还直截了当地说到了后代这件事,难道盛安的假雌之身有问题?
穆锐也勾唇,却是讥讽的笑:“会长,你就没有怀疑过假兽人的说法吗?一说是兽世文明的退化,一说是基因出了问题,一说他们是隐藏身份的域外文明的人类……呵。”
他讥嘲地冷笑。
顾明川若有所思地看他,很是不解,“你一个真雄,为何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穆锐垂眼,“因为我的出身。”
顾明川听得迷惑,“你的出身,怎么都不能和假兽人扯上关系吧?”
穆锐自嘲一笑,“对,我能出生,自然是我有着一双真兽人父母,可会长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
顾明川听出了一些什么,没有做声。
穆锐坦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犯人,是我父亲租的她的肚子生下来的,一百万呢。”
他脸上的表情充满苦涩,和自我厌恶。
“她明明是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人格的人,可却成了一个生育机器,永远都只能躺在床上被雄性们……”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先是被真雄上,直到确认她怀孕,然后就是数不清的假雄,不间断地上她,只为了能让她把孩子顺利地生下来。为什么呢?”
顾明川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张张嘴,最后只道:“……她是罪犯。”
穆锐的眼神陡的锐利起来,“罪犯就合该被这这般对待吗?被这般对待的只有罪犯吗?会长,你不妨仔细想想,不是罪犯的真雌们,难道不是被一样的对待吗?”
顾明川不需要仔细想,他的家族里就是这样。
为了让母亲再生一个,父亲喝药也要尽可能多地和她做,等确认她怀上了,安排好的假雄们就会一个一个地进屋……
他的母亲从决定让她再生一个开始,直到生下这个孩子,都不会也无法下床,而即便必须下床,哪怕是什么重要场合,她也不能和雄性分开,时时刻刻、时时刻刻都要……
她和罪犯的区别,只有一个,她只生一个真雄的孩子,而犯了罪的真雌要生许多真雄的孩子,生完一个继续下一个。
穆锐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真雌数量少,大部分的真雄都娶不起,即便能娶得起,也养不起孕期的真雌,他们其实可以自己来的,但他们又非常的惜命。所以,就出现了这么一个黑暗的产业。”
顾明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可想到他的母亲,他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