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军队撤走,江水的水匪就卷土重来,这些人杀人不眨眼,江上讨生活的人又要死很多。

    “别怕。”林若言见一旁的春泗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安慰她道。

    小船在春泗爹的摇橹下平滑的向上游划去。

    林若言话音落了没多久,鼓声就停了。

    同时明显的感觉船一晃,船头位置沉了一下,又浮了上来。

    有人上船了。

    春泗爹从摇橹位置冲到船头,在月光下就看到船头上蹲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半裸男人。

    皮肤发白,身上都是水,这人的体温极高,冰冷的江水在他身上泛起了白雾。

    春泗爹举起鱼叉,但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在意春泗爹的鱼叉,而是直直的看着林若言和春泗两人。

    春泗紧紧的抓着自己的领口,也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开蚌的蚌刀。

    林若言将春泗掩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把匕首也出现在了被宽大袖子遮掩的手上。

    春泗娘紧紧将自己的儿子春申按在被子中,捂住他的嘴。

    半裸的男人从身上掏出几文钱,盯着林若言目光收回。

    “讨碗热水喝,游的有些渴了。”

    见春泗爹没有反应,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

    “我等下就走,这天太冷了,才不得已上船。”

    春泗爹有些奇怪,这男人不像一般的土匪,能够在凛冬的江水中追船,可见水性极好。

    他说等一下就走,难道是水匪内讧了?在追另外一艘船?

    “老爹,可别给脸不要脸,我就是付钱买一碗水,老子的身份你也知道,可别惹急了老子。”

    那男人见春泗爹还没有反应,不高兴起来。

    春泗娘见春泗爹没反应,立马放下春申,倒出刚才被水打湿的湿煤,放入干煤,重新引火,让春泗去船后面打水。

    水很快烧了起来,那男子将钱拍在船头上说道:“我也不进去,你将水放在我这里烧,也暖和一点。”

    春泗娘依言将炉子抬在了船头位置。

    那男人从背后的水靠中拿出了一个用泥封口,两只成年男人手指粗细的小锡瓶,单手剥开泥封,将里面的液体倒入了炉子上的开水锅中。

    瞬间一股酒香就溢满了整个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