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鹤寻到了赵家豆花铺子,不过房门紧闭。

    门檐铜铃上挂着两根竹片,上边写着:主人有事,每日未时后不再。若要买豆花,请明日辰时再来。

    他觉得字迹有些许熟悉。

    可记忆中之人,字迹要比这有笔锋一些,此人之字,更沉稳。

    他无功而返。

    字的主人此刻正在许府的海棠苑打人手板心。

    “斐然小公子,你心不静。”赵青严肃道,“你若不静心所学,又怎能学有所成。”

    手心挨板子已经红了的许斐然并不喊痛,诚心道:“学生知错。”

    “你空有青云志而不动,空有踏雪至云巅而不行,一切皆为空。斐然小公子,你是想一辈子困在此处,做许府无人可知的三公子,浑浑噩噩过此生?”

    听着赵先生的指责之语,随安忧心道:“小公子是不是想五姑娘了?不过离五姑娘上次来,也才过三日。”

    “清明已至,小公子怕是想娘……了。”行云在旁道。

    随安恍然大悟,旋即蔫道:“小公子也只能想着,再朝着东边拜一拜,又出不了府。”

    赵青眼瞎后听力异于常人,两人的对话他听见了。

    “清明节,许你休沐两日。”

    许斐然意外抬眸:“学生谢过老师。”

    “真心想谢,清明便扶我去一趟山上扫墓,权当孝敬。”

    孝敬老师是应当的,只是:“学生不能出府。”

    “我自有办法,阿启有一爷爷,擅易容之术。”

    “老师,你可知阿启底细?”他本想说可曾见过阿启面容,老师双目已盲,这么问岂不是戳人伤疤,便换了个说辞。

    “西街一个流浪儿,得一老爷子有心收养,才有的住处,平日里四处做小工养家糊口,是个可怜孩子。”

    许斐然心里的话在舌头转一圈,最后化为一个“嗯”。

    清明祭扫,踏青扫墓。

    皇宫车队出了云京城门一路向东三十里外的皇陵去,大将军府的马车一路南下,前往容大将军乡下老宅。

    许斐然易了容,化为书童,悄悄随赵青出府,两人均戴着斗笠遮面,手提香烛,到城外两公里外的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