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只有头颅。上面有被动物撕咬的痕迹,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被随意丢弃在遍布杂草的荒郊野岭。

    梦境里的场面太过清晰,她甚至还看到了陪她找了七天,胡子拉碴的段清翎。他眼眶猩红,用力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这残忍又血腥的场面。

    她挣脱了。

    死死盯着看。

    没有哭,身体就像麻木了一般,僵在原地。

    从此,她就没有父母了。

    接连好几个月,她都没有说话,没有哭泣。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噩梦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席卷而来。

    将她的心一寸又一寸地反复敲碎,痛彻心扉。

    梦境开始混乱,就像万花筒一样旋转起来,下一秒,她出现在了她自杀坠楼的那个天台。

    原来,那天的她,是这个样子啊。

    蜷缩着身体,孤独地坐在天台边。没有痛哭、没有泪水,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希望和欢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楚夕月知道,那时候的她,内心的痛苦如同浓墨一般,笼罩着她的整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光。

    “楚夕月。”